“好,我不懂,但你应该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吧?我现在就要去找你的家人,让他们付出代价。”说罢,张悬的脸色骤然冰冷下来,双眼之中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寒意,森然的说道:“我会让你知道,做这种事情……一旦失败了,会遇到什么样的结局。”
“不,你,你给我站住!!”
看着张悬毫不犹豫的离开,东毅凯的心中从未如此惊慌过——他感觉到了,感觉到张悬并不只是在说说而已。而他在这短时间里就已经探查到了关于自己的情报,也已经说明,他完全有能力去履行自己的“诺言”。
“……老婆,兰兰,不,不,不!!”
想到妻女惨遭毒手的场景,东毅凯的体内仿佛有用之不尽的力气涌了上来,他爬起来,疯狂的怒吼着朝着张悬扑了上去。
张悬转过身,看着扑上来的东毅凯,身子轻轻一扭,就躲开了他。东毅凯踉踉跄跄的止住身子,然后再次怒吼着,朝着张悬扑了上去。
“呵呵……这就对了,只要你爬起来,乖乖的让我打,我就不会去找你的家人了。”
张悬看着像蛮牛一样冲过来的东毅凯,双手轻易的制止住他,之后就把住了他的肩膀,狠狠的一记膝撞就砸在了他的胸口。
“噗呃——!!”
之后,张悬的双眼不带一丝的感情,几乎就像是个残忍的机器一样,将一次又一次拼死爬起来的东毅凯,一次又一次的打趴下。不久之后,不仅仅是东毅凯,连张悬的身上都是沾满了血。他的脸上,手指骨上,胸口,膝盖……等等地方,都已经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而在空旷的地面上,东毅凯时不时抽搐着,眼神涣散的趴在地面,两只手下意识的不断推搡着,想让自己从地面上爬起来。
但是,人的肾上腺素的爆发也是有着持续时间的,过后再怎么挣扎,东毅凯体内残存的体力,也已经无法支撑他爬起来给张悬当肉靶子了。
“怎么,这回是真的不行了吗?”
张悬随意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迹,之后问道。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东毅凯张了张嘴,但嘴里只发出来沙哑的支吾声,无法听清在说什么。
“那么,我就去找你的家人了。”
张悬转过身,没有走出几步,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人给抓住了。
轻轻叹了口气,张悬扭过头一看,发现东毅凯两眼涣散,两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腕,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痉挛着。张悬想再狠心,却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了——他知道,这个愚蠢的家伙,已经是做到了自己的极限,再逼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张悬转过身,然后慢慢的蹲了下来,看着那眼神呆滞,嘴里还在滴着血沫的东毅凯,低声说道:“如果……你在面对正在折磨你的事情时,展现出这种的决心和意志力,我不觉得有什么东西能困扰到你。”
说罢,张悬也是轻轻拍了拍东毅凯的肩膀,那力道不重,却又如千斤。
“也许你曾经犯下了错误……但是,想守护重要之人的心情,却无对错之分。”
东毅凯深深低着头,没有说下,但他的身体却渐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而两只抵在地面上的手,也是慢慢的紧紧攥住。东毅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受了再重的伤,也从来没有流下过一滴眼泪,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堵得厉害,那青肿的鼻腔,一阵酸痛,发胀,眼前也是渐渐模糊了起来。
“东毅凯,我的确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林天肖那种家伙走到一起,并且为他做事……但是,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告诉你,林天肖是不会理解你心中的葛藤的,因为他不是猎魔人。”
东毅凯摇头,不断的摇头,但是他死咬着牙,泪水也不断的涌出来。一个大汉哭的这样难看,这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东毅凯这样想着,泪水却更加难以制止。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他抱着即将死去的同伴,似乎也是哭成了一个傻子。他又想起来,自己想要放弃当猎魔人又是为什么了。
他恨自己的无能,他恨自己身为头领,却没有办法在危难之中保证那些无比信任自己的同伴的生命安全,最该第一个去死的自己却是活到了现在。
张悬久久的注视着东毅凯,看着他哭的不成样子,感觉心里也是有些难受。
“……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和林天肖有联系了。如果你担心他的报复,就打这个电话,把你的情况告诉他。”张悬拍拍东毅凯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
“……为什么你要帮我?”张悬要离开的时候,东毅凯忽然这样问道。
“帮一个垂死挣扎的人需要理由吗?”张悬轻轻一笑,旋即悄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某高档公寓。
在房间里,张悬正忙着呼呼大睡,双耳不闻窗外事,被子都是被踢到了地上。这种邋遢的睡姿其实也是被冰雨警告过很多次,但是张悬从来就不当回事。
“张悬!你给我起床,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给我踢被子!”
张悬感觉自己的耳膜一阵疼痛,说实话这声音是挺好听的,但是就跟对于贪睡的人来说,清晨的阳光只是刺眼一样,对于不打算醒过来的张悬来说,冰雨这愤怒的叫声也是有些刺耳。
他昨晚可是和东毅凯忙活了一晚上,现在还不让他好好睡个安稳觉,张悬心里有些不平衡。
“哎呀,反正是周末,你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