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之后,她低着头看着祖母绿手镯,许久没有说话。
我和罗飞也没有说话,默默的等待着她开口。
过了好半天她缓缓地抬起头来,苦涩地说了一句,“其实你们跟我说的这个故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复杂的人性,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虽然是一家人,但是他们之间居然有这么多的复杂心思,为了争夺这个手镯做了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她说完这句话,用力扯了一下嘴角。
“一切事情到现在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这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你不用再去想其中的各种牵连而且,你姑父和你表哥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之前他们还让我转告你,过段时间你心情好了,过去他们家坐一坐。”
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口气,“你说的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变的爱,也没有始终挥之不去的恨,我们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你放心,我会的,会跟他们好好相处。”
这个小孩子的早熟远远超过了她的实际年纪,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有时候越懵懂越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她什么都懂,所以要承受的自然是比其他的人多很多。
我们又陪她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龙晴留我们在这吃饭,我们谢绝了。
我没想到谢芸芸主动送我们到楼下,而且她还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她说如果以后有事情是否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说当然可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当然,我希望她找我说的都是一些好的“问题”。
坐上车回罗飞家,罗飞打趣道,“我想这个小妮子应该会给你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的,跟你道谢。”
我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这个小丫头你不觉得吗,她其实是很慢热的,从我们跟她接触到现在,她对我们并没有表现出小孩子对于长辈的一种客气尊敬,这说明她心里并没有完全的接受我们,但她现在竟然主动开口跟你要电话,就说明她内心已经勇敢的迈出去了那一步,你等着吧,她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说到这里,罗飞又补上了一句,“而且跟你说的都是积极的事情。”
我笑了,“我当然是希望她跟我说一些积极的事,这证明她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她现在从某些意义上来说已经失去了她的家庭,她必须要比周围的同龄人更加坚强很多倍,这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真的太残忍了。”
“是的,希望她尽快开心的长大吧!”
我们回家吃了饭,马上又赶到派出所写结案报告,回到家里已经11点多了。
罗飞的妻子还没睡,她准备了宵夜,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我也正式的跟他们说了明天就要离开,谢谢他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热情招待,过些日子有时间的话我会带着薛夏夏一起过来。
他们两口子也知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就没有挽留我,很高兴的表示希望尽快能够再聚在一起。
我们一直聊到了凌晨将近2点才去休息,我给薛夏夏发了微信,说我明天一早就开车过来接她,没想到她竟然也没有睡,我才发了信息,她马上就回复一个开心的表情,说她在家等我。早上9点,我吃过早餐就出发了,车子的后备箱被他们两口子硬塞了很多土特产,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
薛夏夏的老家我还是第一次去,一切都要根据导航来走,我一路上心情特别愉快,解决了案子,马上就要到老丈人家去拜个晚年了,我能不高兴吗,我哼着歌将车开得飞快。
两个多小时后,已经走完了一半的路,我还很得意的给薛夏夏打了电话,让她准备好吃的,等会儿招待我。
现在是大年初三,出来游玩的人也多了,一路上我遇到了许多私家车。
路过一个加、油站的时候,我停车加、油,顺便喝口水,抽支烟休息一下。
我刚叼着烟打开手机,一个电话就射、了过来,我愣了一下,居然是许久没有联系我的钱思明打来的。
我迅速接了起来,“钱老板……”
“张总……张总……你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对方的生命虚弱又痛苦,断断续续的仿佛从地狱发出来的一样。
“什么情况?钱老板你现在在哪里?你慢慢的说。”
“我……我……在山庄……你……你救我……”说完这句话他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钱老板,钱老板!”我使劲叫了几声,但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几秒钟后电话突然挂断了,我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很有可能他的电话突然遇到故障或者突然没电了,最不好的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时候有人在他旁边,掐断了他的通话。
这个老家伙迟早要把自己玩死,跟我之前预测的时间差不多,果然是连一个月都没有熬过去。
我马上给赵黑子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酒店啊,出什么事了?”
“钱思明那个老贼刚才打电话来跟我求救,说他在山庄里,电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你现在先过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现在正要去薛夏夏老家,估计也去不了了,我现在就调头回来。”
“你在去他们家的半路上?”赵黑子惊讶地问道。
“是的,他打电话跟我求救,说明他那边的情况已经是没有办法控制了,我就不去了,我给薛夏夏打电话解释一下,你先过去他山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