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青峰带马可世走进万怡酒店去找马林科夫之前,远在芭梨的老加洛林从自己管家麦斯那里得知确切的消息,第一次刺杀失败了。
此刻时间还没到深夜,老加洛林穿着睡衣,在自己书房的办公桌后盯着电脑屏幕。老管家麦斯通过网络在布鲁塞尔向他汇报情况。两个六七十岁的老家伙都是眉头紧皱。
屏幕上,老麦斯沉声说道:“马林科夫在描述那个种花小子时,情绪极为激动。他一开始就说我们提供的情况不够准确,在谈到细节时甚至有些惊恐。
他说自己见到周青峰时,那小子还毫无戒备。可当他掏出手枪进行瞄准,那小子就以极快速度脱离视线。随后的交火中,他还特意提到那小子可怕的应变能力和速度。”
马林科夫在周青峰那里堪称接受了一番震撼教育,他也通过自己的言语,将当时的震撼描述给老麦斯。
他谈及在自己掌握完全火力和人数优势,竟然还无法压制住对手的反击,差点被对手干掉,还赔上一名同伙的性命。短短两三分钟的过程,不断出岔子。
“我答应了马林科夫提升赏金的要求,他表示修整一天后会继续策划更加凶狠的攻击,或许在确定目标位置后,用一颗炸弹将他炸死更加有效。”老麦斯说道。
老加洛林沉沉的‘嗯’了声,带着皱褶的额头上布满了阴云。他斜靠座椅,两眼虚望天花板,“只要能弄死那小子,多花点钱都可以。如果一组杀手不够,还可以多派几组。”
老麦斯又说道:“那小子在布鲁塞尔还结交了个女朋友,我派人去盯着他女友一家。必要时候干掉他女友应该能激怒他,让他犯错。
我还在想办法调查他逃离后都跟些什么人接触过,如果马林科夫再次失败,我们或许该好好研究他的性格,找出他的薄弱之处。
对于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高估几分还是有必要的。我们可以织一张大网,迟早能抓住他。”
安静的书房内,老管家给出的建议中肯而冷漠。老加洛林对此表示同意,“麦斯,你的想法是对的。我让巴克斯调查了芭梨的华人区,发现这小子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样蛰伏。
十三区有一家华人的高利贷公司好像就被他给砸了。巴克斯顺着线索调查到第十区一个中文名叫‘黄鹂’的女子,这个女人在前不久失踪了。
巴克斯说在他在一家公寓弄到这个女人的照片。深入的调查显示她的身份不一般,很可能有多重身份。我打算在这方面也多投入点人力去查,总之我们不能再把他当做一个人。”
谈到这里,老加洛林忍不住看了看桌面上的手机。自从前一次神秘人打来电话,他就有些惶然不安。原本完全掌控的局面变成笑话,另有一股神秘力量在背后操控。
这个神秘人物还拥有些特别诡异的能力,这让老加洛林非常难受。他习惯自己充当幕后黑手,驱动棋子行动。可现在他却成了棋子,不知该如何掌控自己的命运。
对神秘委托人的调查毫无头绪,而更多无头绪的事情却在调查中浮现出来。比如对霍华德的调查就引出了更多细节。
高卢总统遇害,议会遭遇毒气袭击,这些还只是被媒体报道,被公众广为知晓的案例。
当老加洛林刻意去查,就发现最近这两个月,高卢乃至整个欧洲,政府官员的死亡率高的出奇。
最诡异的是,这些死亡往往是各种各样的意外。车祸,疾病,溺水,触电,中毒,就好像在上演一幕幕‘死神来了’。不管警方如何调查,都找不到任何外人谋害的迹象。
甚至连警方自己也处在被谋害的境地,先是一批年老体弱的高阶警务人员不断死去。接着就是身居要职的骨干人员‘被离奇死亡’。
官僚体系正在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在崩溃,欧洲的人们对此却茫然不觉。可实际上社会治安就在迅速恶化。因为政府对基层的管控能力正在迅速下降,很多工作岗位上都缺人。
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加洛林家族对此非常敏感。
这些可怕的案例单独来看都只能表示惋惜,可集中起来就会令人毛骨悚然——如果真的存在幕后黑手,那么谁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
老加洛林这几日都无法入眠,就感觉自己身边似乎有幽灵出没,随时可能侵蚀自己的灵魂,夺走自己的生命。他现在既想再次跟神秘人联系,却又很怕再次接触对方。
对了,还有艾瑞卡。
这个女杀手也是老加洛林心头的一根刺。她从医院离开后就不知去向,不但不回应加洛林家族的召唤,似乎还在暗中挖老加洛林的墙角。
过去艾瑞卡在精神上有严重的缺陷,必须按时回到老加洛林身边,触碰‘能量魔方’才能缓解。可现在她也不来了,好像再也没有这个问题。
失去艾瑞卡这柄利刃,搞得老加洛林很是难堪,让他威信大跌。现在看来,追踪周青峰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完成跟忠心管家的沟通,老加洛林看看时间,决定去睡了。可他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迷迷糊糊的到天亮,他反而变得非常困顿,精神不佳。
早上六点,天才亮。
老加洛林又爬了起来,他决定去运动运动,保持身体健康。只是不等他喊来女仆服侍自己,卧室外就有人敲门,一个坏消息来了。
“在布鲁塞尔市中心的万怡酒店,比利时警方在酒店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