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跟黄鹂在窃窃私语,德米特里厄老头也在房间的另一侧拨通了艾瑞卡的号码。当电话接通,他就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小虫牙’,你怎么随便乱暴露我的地址和身份?”
接电话的艾瑞卡先‘嗯’了声,悠哉悠哉的躺在病床上。可她听到‘小虫牙’的外号,立马暴脾气的骂道:“老贼头,你再说我长虫牙的事,我就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你每一个仇敌,还附上你的地址和电话。”
两人对骂,沉默数秒。
‘老贼头’不得不叹气妥协,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有个叫‘雨果’的亚裔小子跑来,说是你介绍的。”
“对。”艾瑞卡气呼呼的说道:“那小子是个菜鸟,什么都不懂。我担心他在外头乱逛惹麻烦,你帮我管管他,别让他死太快。”
“他对你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我现在重伤住院,别人又不可靠,只能找你帮忙了。”
“真见鬼,我从来不带新手。”‘老贼头’沉吟了一会,叹气的低语道:“好吧,是我欠你的,我帮你这回。但愿那小子听话些,不要搅了我平静的晚年生活。”
“老贼头,你如果这么想就肯定会失望的。”艾瑞卡也叹气道:“很抱歉的告诉你,那小子就不是个听话的性格。你知道昨天在第七区示威游行中那位‘自由象征’先生吗?”
嗯......?
“就是哪个傻到骑着摩托冲装甲车的笨蛋?”‘老贼头’惊讶的愣住,“我一直以为高卢终于出了个虽然莽撞但足够大胆的棒小伙。你别告诉我,所谓‘自由象征’其实是个犯蠢的亚裔小子。我年纪大了,却从未听过这种事。”
“我都说‘很抱歉’了,所以你看着办吧。”艾瑞卡很无奈的说道,“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对我真的很重要。可我没法管他,只能靠你了。”
电话挂断,‘老贼头’再回头看周青峰,心情复杂。这位德米特里厄先生活了七十几岁,干瘦而苍老。他自认这辈子惊涛骇浪什么事情没见过?可今天又算是开了眼界——公然挑衅z府不但屁事没有,还一举成名。全高卢上下都在赞美他,这事真没见过。
“好吧,小伙子,我们算认识了。过来,我们聊聊。”‘老贼头’招招手,坐到了小客厅的茶几旁。他再次仔细打量了周青峰一番,不得不说眼前这小伙跟他印象中的亚裔很不相同——一般亚裔往往比较安分,可这个‘雨果’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
‘老贼头’心想:“这小子毕竟年轻,找上门不过是想赚钱而已。这个问题其实挺好解决的。”他又看看黄鹂,问道:“这位是你的......?”
周青峰一扭头,忽然发现不太好介绍。他和黄鹂算是萍水相逢,两人压根不熟。按说他不应该把这么个陌生人带到‘老贼头’这里来。可现在来了都来了......,“这是我女友。”他还公然占便宜的搂住黄鹂的腰朝自己贴紧。
黄鹂个子只到周青峰肩膀,小鸟依人般靠了上去,笑脸对着‘老贼头’,算是认可了‘女友’这个身份。可她背地里却一只手死命的掐周青峰的胳膊,用指甲掐。
“你想弄些黑市的货物销售?”
“对。”
“卖到哪里去?”
“目前主要是种花家,不过未来我们希望将销售网扩大到东南亚一带。”这句是黄鹂抢着说的,“东南亚国家近些年经济发展的不错,消费能力提升,对奢侈品的需求在上涨。他们对欧美品牌还是非常认可,却又承受不起太过昂贵的售价。所以......”
黄鹂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周青峰低头看对方,暗想这些话打死他都说不出来。这年头代购的都这么厉害么?
黄鹂则继续说道:“这些年,种花家的发展尤为迅速。可种花海关却越查越严,对于海外代购的打击力度逐渐加大。再加上其国内市场越发完善,小批量的销售实在难以为续。所以我接下来想重点开发东南亚市场。那边的海关还是比较容易搞定的。”
周青峰心里更加懵逼,暗想:“大姐,你不就是开了个淘宝店,搞了几个微信群,拉了一批小资女性忽悠么?你啥时候要开发东南亚市场了?”
可‘老贼头’却听的连连点头,对黄鹂的话甚为认同,连带对周青峰的评价都提高几分。他又笑问道:“很抱歉,我还没能询问这位女士该如何称呼?”
“您可以叫我劳拉。”黄鹂甜甜笑道。
“劳拉,你一个月能卖多少货?”
“目前市场开发初期,我和我的合伙人正在进行试水销售。一个月十万欧左右,主攻越南市场。您知道,越南在近十年来经济发展的非常快,上流阶层又特别喜欢高卢货。这是个尚未开发的chù_nǚ地。如果越南的销售顺利,我们将很快把月营业额做到百万以上。”
要不是周青峰亲眼见过黄鹂的礼品小店面和她乱糟糟的代购小客厅,就凭这么轻松自信的几句话,他绝对会认为对方是某个大型外贸集团出来的销售总监——可实际上她就是个小代购而已。
张无忌老娘说的真没错——女人都会骗人,越是漂亮的越是会骗。
黄鹂么......,挺会骗人的。
‘老贼头’鬼精一辈子,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今天要被拖进火坑。他再次点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不过我脱离灰色的商业渠道已经很多年。我可以去联系一下曾经的老朋友,也许他们能帮你们弄来一些‘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