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含之垂头,神色不为眼前所动。此时,她最不怕的就是大白于天下。她不是圣人,不图圣明,不是贤人,礼字约束,没想过能正史留下个只言片语,也不怕野史随人演绎,她要的,不过是平心头之恨!
凝滞的气氛。没谁再主动出声。
良久。
有人轻轻走近,竞华正巧对着来人,她走到夏元琛身边示意了一下。夏元琛一看,竟是太后跟前的澄月。
澄月依次向夏元琛几人福下身子:“太后让宁王和含之过去慈寿宫。”
少了甚是繁琐的衣服,太后的威严仍旧未减,她环顾几人,先道:“皇帝,哀家有事要问,你先退下。”见夏元琛稍有犹豫,太后直言道:“他们不识大体。你也昏庸了不成?”
太后显见恼了,什么面子都搁在明面上,夏元琛看了眼含之。只能先走。
余下几个人仍旧站着,太后也不先让他们坐下,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了,甚威严道:“你们要胡闹到什么地步?还是说,你们以为再无法无天也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
“母后……”夏允桓深知太后脾气,知道不能糊弄,但若是连太后这里都求不得半点保障,那,珺瑶。只有死路一条了,夏允桓沉默。最终仍旧开口,“是儿臣惹的祸。待将事情处理好,儿臣定会向母后赔罪,到时母后要怎么罚,儿臣都无怨言,只是眼前……”
“你要怎么处理?你现在还没反思错在哪里?哀家这么多年竟是教导出一个只知女人裙下的逞英雄的!”太后少有严厉呵斥他,“大是大非都不管了,你为着一个女人,是要将脸丢尽了才罢休?”
“母后,谣言太甚,中伤了珺瑶,她本性聪敏善良,怎么可能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太后半晌不语,她看着夏允桓,是失望,是恼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满城风言风语,说的都是哪个?真当哀家什么也没听说?但凡她有一点顾忌,都不会狠心至此!”
“母后,这全是有人背后使坏!”
太后连动怒都没力气了一样,她盯着夏允桓,执着等着他理智些,最后,她还是失望了,她只看到夏允桓宁愿独自愧悔也要孤注一掷的眼神。
蓦地,太后喊道:“来人!”
在夏允桓等人还来不及反应,一队人进来,严实将几人围住。
“将宁王绑了!”
夏允桓下意识挣扎:“母后!”
可最初的那一瞬间的迟疑,已经让他失去挣脱的机会,再者,这里是慈寿宫,他也不敢不管不顾闹一场,太后也正是知晓这一切,才做出这种决定,这也是她给夏允桓最后一次机会,若夏允桓真的敢在她跟前大闹,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少一个王爷,也不过是多一个平民百姓的事。
太后冷眼看着夏允桓焦躁的样子,在他想动手的时候吩咐侍卫道:“不许宁王出慈寿宫半步,只要不伤他性命,怎么看住他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话说到了狠处,竞华看一眼很是坚定的太后,和几乎是被压下去的夏允桓,更加担心太后会怎么处理含之。
“含之,哀家当初留你,是静尘给你求了情,后来见了你,哀家也是觉得你可怜,哀家想给你留条路权当积德。你现在给哀家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自你入宫这两年,迷惑皇上失了冷静,为你能与哀家红脸,几个宫里的主子也因你受了多少委屈,当初你答应哀家不为帝王妃,做出这些来,也是想逼迫哀家吗?”太后言道,“今日哀家且不与你论国法与规矩,也不问你是否插手搅混了局,只是许多事情都因你的存在而发生,事到如今,哀家留不得你了。”
太后说的冷静,竞华却惊出一身汗来,她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清楚太后是下了决定的,说出这番话来,含之是凶多吉少,而且还特意支开了皇上,加上刚才太后对宁王都不客气的样子,定是铁了心了,她上前跪倒,急言道:“太后,此事与含之无关……”
太后却只管问含之道:“含之,你还有何话要说?”
含之跪着,向太后磕了个头,很是平静的样子:“当初太后留含之在宫中,含之感激不尽,进宫来搅了太后您的宁静是含之罪过。如今太后既做了决定,含之绝无反驳之心,也不敢替自己辩驳,含之只求太后答允一件事。”
“说。”
“臣女白含之,母为白林氏,夫郎为谢府幼子谢尧瑱,但是他们皆为人所害,此仇不报,含之宁死不会罢休。含之随太后处置,只白珺瑶,含之想亲自动手。”
“只她一个人的性命?”
“是。含之保证,不会连累宁王名誉和小世子,但白珺瑶所作所为,也请苍天作证!”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连宁王都舍得,你一个丫头哀家为什么要允你这么多?就算要了你的命,哀家也有理由,也自有办法平息如今风言风语!”
含之抬眼,眸光不闪不躲:“太后不会,因为太后要保的,是荆夏,是皇上,是皇室尊严。只要白珺瑶不死,宁王就会想尽办法保护她,这样一来,悠悠之口下,连累的是太后最在乎的事情。但是太后知道,由您动手的话,伤的不止是您与宁王的母子情分和宁王与皇上的同胞之情,一旦闹起来,流言不得平息,百姓不得安抚,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