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之眼神平静,看着白恪明也不说话,好一会子,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闪过刚硬和倔强,她站起身来,走到连姨娘身边,问:“连姨娘,我打了你,你觉得委屈?”她唇边扯出一抹清冷无比的笑,对白老夫人和白恪明说:“既然祖母和父亲都提到了规矩,那我就和连姨娘论一论祖宗家法。”
白恪明被含之身上骤起的气势所惊,这时候的含之,不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丫头,她周身的利落强硬,不输经受磨练的男儿。
“连姨娘,我且问你,白家谁为尊,谁为卑?”
这么直接的问题,让连姨娘一开始就失了自以为的优势,她顿了顿,低声说:“主子为尊。”
“这个家里,谁是主子?”含之半步不让,气势凌人。
连姨娘张了张嘴,却不欲说出那个明确的答案,含之不动,就这么直直看着她。连姨娘握紧了手,声音仿佛从牙缝挤出:“除了本家宗族长辈,家里以老太太老爷夫人为尊。”
“何谓尊卑有序?”含之又问,连姨娘却低头不语。
含之原本就没打算她能再回答,见此局面,袖子一甩,言语锋利:“我还当姨娘心高了,不记得尊卑有序这回事了。既然姨娘心里还有个谱,那你说,我打你打错了?”
“娘,老爷……”连姨娘眼中含了泪,颤颤柔柔朝白老夫人和白恪明轻喊。
白老夫人见不惯含之这般咄咄逼人,她已经拦不住林意宁管家,还能再让一个娃娃也站在自己头上?她重重咳了一声,说:“含之,不得无礼。”
含之见白恪明也是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心已经凉透,再想到林意宁那骨折的胳膊,眼中凝起的竟是戾气:“连姨娘,当家主母被人无故推到在地,你却第一时间想到拉开护主的绛瑛,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主母受伤,你不使人去找大夫,反而有心思帮着蓉姨娘说话,罔顾夫人伤势,又是什么心思?哪个给你权利,把主母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