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二人却无一出完整之地。
但看司马元华丽的锦袍早已留下了十数道血色印记。
左臂微微下垂,仿若无力。
右胸更是被贯穿了数个拇指粗细的大洞,猩红血液汩汩流出。
司马元尚且如此,对面的欧阳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只见他身上剑洞哗啦啦地流出血液。
剑洞不大,但也不小,刚好与在其四周不断飞旋伺机的诛神剑相差无几。
粗略一数,其身上剑洞足有十五个之多。
尤其是左胸心脏处、下腹丹田处尤为居多。
欧阳溟神色凄惨,阴沉一笑,看了眼悬浮在身侧的诛神剑后,赞赏道:“是把好剑,却是不知唤作何名?”
听闻在夸赞自己,诛神剑轻轻一颤,如同呼应。
司马元笑道:“剑名诛神”。
欧阳溟缓缓颔首,“诛神,诛灭灵神。道友好大的气魄。”
司马元朗声大笑,声浪传遍四方。
欧阳溟复杂抬首看了看,轻声感叹道:“可惜,你这人做人不地道。太过阴险狡诈。”
司马元笑容一敛,轻轻挥了挥衣袖,淡声道:“对付敌人还要在乎手段,那是愚蠢!”
欧阳溟苦笑一声,继而轻轻一叹。
俄而,其身上剑洞渐渐扩展蔓延,直至由点连成线,线合成面。
砰地一声,便直接崩溃开来。
司马元抬首,轻轻一招。
在欧阳溟陨落之地的上空,两件冥神器显露而出。
赫然正是阎罗帖与判官笔。
两道冥神器联手而动,别说区区欧阳溟,即便是无极国大护法吴曜辉来此也都会饮恨。
司马元收了两件冥神器后,看向西方,淡声道:“不知大师要旁观到何时?”
话音落下之后,其所注视之地一阵波纹荡出。
继而一道苍老声音息响起,“阿弥陀佛,司马施主,别来无恙。”
司马元轻轻一笑,“倒是多谢大师当初赏赐,司马得以晋升半步灵神。说来,大师还是司马的贵人呢。”
说是贵人,却是引发了诛神剑漫天杀伐之气的疯狂肆虐与铺散开来。
在如此剑拔弩张之下,一道身侧百衲衣的苍老身影缓缓走出虚空。
其一身朴素布衣,身上补丁无数,仿若一生都是这般穷苦潦倒。
观其样貌,几近七旬。
来人,正是当初一掌碾碎司马元所有倚仗的苦行僧。
西土琉璃宫大主持,空色!
空色面容愁苦,看见司马元不仅未有丝毫损伤,修为还更上一层楼,臻至半步灵神之境,他布满树根般的皱纹脸上愈发愁苦了。
他摇头劝道:“司马施主,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易结不易解。道友何不放下屠刀,随我佛潜悟无上妙道!”
司马元闻言大笑,指着空色久久不语。
及至笑罢,他看着空色满是佩服,由衷赞叹道:“大师,当初是贵寺那位弟子主动招惹在下,才招来司马元杀手。司马虽有过,但前因却在贵寺身上。”
他对着空色言道:“其后大师不问青红皂白地便对司马出手,这也就罢了,怎奈大师却仗着半步灵神修为欺负小子一介小小的元婴小子。”
他神色认真,轻声问道:“大师,您难道就不怕他人耻笑么?”
空色沉默少许后,眼帘轻轻一垂,徐徐言道:“施主既知罪孽深重,理应前往我佛出洗刷罪孽,消除病厄,如此方可有机会触摸灵神大道。”
他看着司马元,满是慈悲与劝诫,近乎苦口婆心地劝道:“施主,此刻回头,为时未晚啊。”
司马元朗声大笑,见空色仍欲再言,他不耐烦地大手一挥,“行了,空色大师,装过头就不好了。”
他看了眼空色,轻呵一声,摇头道:“大师的厚颜无耻、虚伪奸诈倒是让司马对贵族刮目相看啊。”
他嘿然一声,“唬弄、蒙骗、蛊惑人心的本是倒是一流”。
空色正欲再言时,他与司马元齐齐转头,看向另侧。
只见一阵金光荡漾而出,一道笑呵呵地喜庆声音自其内传出:“司马施主此言差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而,一道圆滚滚的大肚子首先映入司马元眼帘。
他眼神一松,对着来人微微恭声言道:“小子司马元见过神僧,多谢神僧昔日救命之恩。”
熟悉的笑声甫一传出,司马元认出其是何人。
正是当初在被空色堪堪打杀之时,将他司马元救下之人。
对于其身份,司马元早有猜测,而今终见其真人,心中暗道果然。
上界来人!
却是不知这位就是其分身还是投影。
这时,那人已然身影完全显露而出。
笑面可掬,肚皮浑圆,袒胸露乳,一身金黄色泽的锦衣半披在身。
好一副慈眉善目之态。
正所谓相由心生,如此喜庆、和蔼以及慈顺之相,令人看着不禁心神一缓。
如此面相之人,至少绝非那种大奸大恶之徒所能拥有。
其人对着司马元轻轻笑着颔首:“恭贺小友修为大进,看来成神之时指日可待,小僧在次提前预祝小友了。”
司马元和煦一笑,“前辈客气”。
他犹豫了一下,“还未请教神僧法号”。
那人笑着摆手道:“寻道礼佛之人,无需在意这些。”
司马元颔首赞许道:“神僧一心向佛,果然不愧是得道之人,小子佩服。”
旁侧那位愁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