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香莲扶着一旁的木柱微微颤颤地站稳,指着一旁将猪赶进猪圈的萧九骂道:“宝儿,你快点儿叫你爹爹过来把这个贱丫头给绑了!就是她,方才不仅故意绊倒娘,还故意放猪出来整娘!”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直未开口的萧九,满腔委屈地小声道:“婶婶...你为什么冤枉我...方才明明是你要查看喂猪情况,自己开了猪圈...而且,明明是那些猪绊倒了婶婶,为什么婶婶要错怪阿九......”
“你居然敢狡辩!”孔香莲气惨了,真想把萧九给活剥了。
“娘,有什么话咱们过会再说吧,您现在先回屋清洗一下吧...这味实在...”萧宝儿从始至终都捂着口鼻,虽不是小姐家却活着像小姐命的她很少来猪圈,方才孔香莲叫萧九洗碗,见时间长了,被萧大福叫来看看。
接着,她又对萧九冷声道:“你,赶紧的,去厨房吃饭,然后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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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圈躲过一劫,萧九赶忙去了厨房。说是有饭吃,看那一桌子的残渣,独留一个硬得咯牙的馒头在那。
“这玩意还是给人吃的?”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的萧九哪能忍,兜兜转转在厨房找了根黄瓜啃了,后不情不愿把碗洗了,一切收拾干净。
孔香莲一洗完澡,就跑到萧大福那儿告状,硬要萧大福绑了萧九好好打一顿才解气。
“你说萧九故意绊倒你,还放猪整你?”萧大福听了孔香莲的话,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且不相信,“香莲,你是不是最近睡得不好,幻觉了?”
“萧大福!你竟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刚刚宝儿也来了!你不信,不信问宝儿啊!”孔香莲见萧大福不信她,有些委屈,喊来萧宝儿,“宝儿你说,刚刚娘亲是不是被那贱丫头给欺负了!”
萧宝儿抿了抿唇,其实方才她来的时候,场地已经乱七八糟,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娘亲,我......”
她不是不相信孔香莲,而是不敢相信从小到大都畏畏缩缩的萧九会突然做出这些事情。
“难道你也不相信娘说的话?”孔香莲有些失望,看了眼萧宝儿,又看了萧大福,气道:“好,好,你们都姓萧,都是萧家的人!所以现在开始欺负我了是吗!你不去绑那个贱丫头,我去!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
“香莲!”萧大福一把拽住了孔香莲,劝道:“好了香莲,你别闹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吴大夫刚来给萧九看过病,按照他的习惯,没过几天肯定会来复查,到时候看到萧九一身的伤,会怎么想?传到村里,村里人会怎么想?”
顿了顿,萧大福又道:“还有,你看看你今天中午做得是些什么?几年没有做菜,现在做得那还能给人吃吗?天天都找萧九麻烦,你找她麻烦,她做不了饭,你能得到好处?少闹一天不行吗?非得搞得这家鸡犬不灵的!”
屋子里的动静,一点一滴传到躲在门外偷听的萧九耳朵里。听着屋子里头鸡犬不宁,萧九的内心十分爽快。
“这家活该穷成这样,没一个好东西!”对着墙角吐了一口口水,萧九便拿着破镰刀背着箩筐去砍柴。
虽然,这些粗糙活她是真的不愿意去做。可原主的记忆里全是这些,而她现在也迫不得已必须先按着原主的生活来,若不然被这里人瞧见不对,穿帮了身份,怕是不太好收拾场子。
崎岖的山路是真的麻烦,萧九边走着嘴里边不停地念叨。
“你说说,咱两同名同姓,为什么你就不能硬气一点不受那家子人的委屈?”原主的记忆一直让她心有不爽,自言自语教唆着这个身子的原主人,“你还羡慕那萧宝儿能读上书?明明知道人家是拿着你爹娘的遗产读的书,你不气愤居然羡慕,瞧你那点出息!”
别的什么萧九忍忍就算了,对于那萧宝儿能读上书塾全靠原主爹娘遗产的这件事,萧九是真的愤愤不平。
原主的父母是商人,算是小有资产,早就摆脱了农村去了镇里,谁知命运弄人,在原主五岁的时候,一次做生意回家途中遇马惊,两夫妻翻车摔下山底,面目全非,死相极惨。
后来就是现在,愚蠢的萧大福孔香莲两夫妻,拿了遗产全花在萧宝儿身上,一心指望着有朝一日萧宝儿能进宫为萧家发扬光大。
“阿呸!”想到这,萧九又嘲讽的“呸”了声,“自不量力!”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珠子鬼灵一转,立马加快上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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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又到了吃饭的时间。适应了一个下午,一到点,萧九就麻利的进了厨房,在厨房捣鼓起来。
很快,菜肴摆满了一大桌子。
“叔叔婶婶姐姐,吃饭了。”萧九装模作样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外对里面喊了声。
待里头的人陆续出来,瞧都没瞧眼萧九,直接进了厨房。
“臭丫头,今天哪来这么多食材做了这么多菜?”老远便闻着香味,一进厨房,比以往多出两倍的菜肴惊了惊孔香莲。原本还仇恨着下午整了她的萧九,瞬间忘得一干二净,迫不及待坐下来想动筷子。
萧宝儿见着这桌子菜,敛了敛眉,倒没那么急迫,转头先冷声问了句萧九:“这些菜你从哪里搞来的?”
萧九满脸老实样,低着头回道:“是今儿个阿九上山砍材,捉了只兔子,后又见河里游来黑鱼,阿九便也一同抓了,想着白日里阿九惹了婶婶不快,就想多做两个好菜讨好婶婶......”
“算你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