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王若离嘴角露着笑意,“品花如品人,诚如你,便如这荷花一般,不拘泥于浊世,看到的,追求的,只为心向往之。”
“其实有时候,我也容易多愁善感,容易患得患失。”谢灵韫脸上透着丝丝娇气,“我的那份倔强,真的只是因为固执,固执地想要看到希望,希望登上心驰神往的彼岸。”
“若是岸上没有明灯呢?”王若离不禁戏问道。
“既是心中所求,不论他是一弯草坝,还是一个渡口,他都是心中最初的港湾。”谢灵韫闭着眼睛,两手合拳,托着下巴,期盼声道,“因为心之所系,唯愿足矣!”
“花开最美时,折一枝可否?”
“别说话,吻我……”
清凉的夏夜,清沁的嘴唇,静静地靠近,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是那片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在夜风中的颤抖吗?
不,是那种甜甜润润的味道。
小舟没了掌控,晃晃悠悠地荡出了一圈圈活泼跳动的波纹,划开了荷花枝蔓,拐进了藕花深处。
这次第,怎么还惊起了一滩鸥鹭?
沉醉者,沉醉其中,不知归路。
夜深人静。
偶尔还有几声蛙鸣。
相伴而行的两个身影,顺着平坦的大道,一路往着小土城走去。
清风里,王若离和谢灵韫之间,似乎多了几分融洽和亲密。
“灵韫,你跑来三朝战场,家里的长辈不会反对吗?”王若离似有所思,轻声问道。
“没事,我说服他们了。”谢灵韫脸蛋一红,微声说道。
“你是怎么办到的?”王若离闻言,大感惊诧,“据我了解,谢家长辈对于这门婚事,一直持着以静待变的态度,而且你的祖父谢安石,为人刚愎自用,固执己见,听说很难被说动。”
“其实很简单,我突然闯进房间,劈头盖脸先把他们批驳一顿,然后再提起婚约之事,果然祖父就不吱声了。”谢灵韫狡黠地笑着道。
“你胆子太大了吧!”王若离有些愕然,“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就敢批斥起长辈了,将来怎生得了!”
“现在就开始怕了?”谢灵韫转过头来,瞪着王若离。
“怕!必须怕!”王若离脸上讪讪,抬手投降,“怕得要命!”
“咦……”谢灵韫不经意间,看到远处的城池出现异常,手指着道,“若离,你看,小土城方向,是不是有敌军正在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