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嘉一早醒来,就没看到林珊。习惯性拿起手机查看消息,划了没一会,就看到向宜发的新年祝福。“啊狗,新年快乐”。
除了他,还有自己的闺蜜们和方灵。林清嘉想啊,被人记住的感觉真好,心里有种满足感。
她划动手机屏幕,看着这几十条群发消息若有所思。
林清嘉就想,有多少人趁着过年过节,以群发的名义给自己喜欢的人发消息呢。
好像自己从来没这样做过,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就算她想给王知秋发,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上次说破的时候,知道王知秋喜欢自己,而他一直也没敢说。
大家同样小心翼翼地做朋友,却什么都说,彼此“汇报”作息、见闻,俨然已是情侣相处。
但是当他放弃时,却果断异常,连真正的告别也没有。
只留下几句解释放弃的话,然后悄无声息地删除所有联系方式。
如果王知秋的果断,不是蓄谋已久的话,林清嘉实在想不到其它。
“其实真正的送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清晨,有的人留在昨天了。”
不记得在哪看过这样一段文字,林清嘉觉得这实在为自己量身而做。只是茫茫人海里,也会有千千万万人这样觉得。
也像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的开篇语:“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道理是相通的,亲情如此,爱情也是;中国的如此,外国的也不例外。
就像恶俗的台词,什么年代都有。幸好王知秋没有说,“你是个好人”。
可恶的王知秋,大过年的又想到他。林清嘉选了几个重要的回复,只有向宜秒回。
对,秒回,你被一个秒回是什么感觉。是猜想他守着手机,等你消息;还是觉得他刚好在玩,看到就顺手回。
林清嘉自信自己是前者。明明她和向宜认识不久,但她总觉得,向宜是这样一个会秒回她的人。
这有些像三毛说的:“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
有时候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就是自己值得被人如此。值得被惦念,值得被秒回,值得拥有优秀的男孩子。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也在变得优秀、变得自信的表现。
“我回老家了”林清嘉也是昨天刚到,向宜还不知道。
“我也是”,“而且!我跟你说!”向宜很快回复,似乎遇上什么好玩的事。
“快说快说,什么悲伤的事,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林清嘉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心理。
“……”,“你还是那个机灵可爱、温柔大方的学姐吗???”向宜无奈,他也斗不过林清嘉,只好如此。
林清嘉一看他的话,就觉得瘆人。“我错了……”。没办法,聪明的孩子是会“见风使舵”的。
“哈哈哈哈”,“我跟你说”,“我昨天开车,开到河里了”。向宜见她反应如此,愉快地说出自己的蠢事。
“小向子”,“你不是要笑死了我”并附上一张熊猫人。
门外传来大伯娘的声音,叫她起床吃饭,林清嘉才和向宜结束聊天。
打算扎头发时,林清嘉发现皮筋不在手腕上。在找皮筋时,发现了枕头下的红包。
是林珊放的。林珊自从工作以来,就每年给她发红包。明明姐姐没大自己多少,却非常有做姐姐的样子。
当然不仅是钱的事,而是这一份心意。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好看的包包和新出的口红。
林珊和她同辈就不说了,也没大她许多。她要是不发红包,也没人会说她不周到,大可自己拿这钱去买一只新口红,一件新裙子。
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饭,是大伯娘家吃的。吃饭前,家里的长辈都轮番给林清嘉发了红包。
以前小时候最喜欢的环节,长大了觉得尴尬得不行。
小时候过年拿红包,总是将能记住的吉祥话,都一股脑向长辈说出。
长辈高高兴兴不说,自己也能被夸聪明、嘴巴甜。
小时候最喜欢听长辈夸奖,觉得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而且得到夸奖,在同辈面前就会特别有面子。
有时小伙伴之间还暗暗较劲,都想证明自己才是最得欢心的那一个。
当然,小林清嘉争宠的对象也只是小林瑜。那时候他们都还认为,长辈和老师的夸奖就是无上的荣誉。
而现在,书是越读越多,却羞于表达了。以至于每次拿红包,都觉得自己愧不敢当,底气不足。
她不知道长辈们,如何看待她的变化。所以每次收红包,都表现出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以便让他们知道,自己羞于表达,也羞于接受。
就算是装得假,她也不想让长辈们误会,以为她不尊重他们。
林清嘉她自己很清楚,她爱她的父母,也敬重她的亲人、长辈。
她不认为不说吉祥话就是不尊重,但或许他们会以为。所以她不想让他们寒心,就只好表现出自己只是害羞。
大家入座后,爷爷想起刚摘洗净的蔬菜,在他们的老房子忘带过来。
由于刚才收红包,收得不好意思,林清嘉连忙表示自己过去拿。
听她说完,准备起身的林瑜又重新坐下来。
“菜在厨房水缸旁边的砖台上”林瑜朝他开口。林清嘉望了他一眼,疑惑他这是有千里眼,还是瞎扯。
她没开口问,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