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当家的死了!
这话传到夏侯明耳中,顿时引发了他的滔天怒火,当即下令道:“传我令,让老三和老四从左右两翼包抄,务必把这片区域给我围死了,不放走任何一人。”
二当家心头一惊,劝道:“大当家的,稍安勿躁,这样做很可能中了敌人的奸计。”
夏侯明怒道:“不就是偷袭吗?现在他们已经偷袭了,还能有什么计?”
二当家:“属下不知,但天色太暗了,他们趁着夜色偷袭,我们根本摸不清楚他们的人数,也很难预料他们的下一步。谨慎起见,属下建议先将我们的人马聚集在一处。他们选择偷袭,实力肯定是不如我们,只要我们抱成一团,兵力不分散,他们就算有任何计策,都无法得逞。”
夏侯明:“放屁,抱成一团,岂不是放他们逃走?他们杀了我弟弟,我要他们偿命。”
原来,那五当家就是夏侯明的亲弟弟,血浓于水。
二当家急道:“大当家,如果你令老三、老四左右两翼包抄,这样的确能围住敌人,但左右两翼的空档就会暴露出来,万一左右两翼真有埋伏,冲杀过来,我们定然是死伤惨重啊。”
如果秦寿在这里,听到了此人的话,定会对此人赞叹不已。
此人不仅临危不乱,镇定自若,还一下子就点破了自己的计划,智谋过人,真是有大将之风。
听他这么一提醒,愤怒的夏侯明稍微冷静了一点,问道:“老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二当家:“左右两翼的阵式绝对不能撤掉,否则,一旦对方真的有埋伏,左右夹攻,我们必败无疑……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对方的情况,属下还是建议先将所有人收拢成团,不求灭敌,但求自保……大当家不是说有内应吗?现在可以联系他,问清楚情况之后,再做定夺。”
夏侯明摇头道:“不行,他们杀了我亲弟,我绝对不能放他们走……这样吧,从左右两翼各抽五十人,加入后军,务必把他们给我围死了。内应那边……我现在就联系他,我倒要问问,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二当家怅然一叹,他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可对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是不听,他也无可奈何。
……
秦寿与曹瞒还在冲杀。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秦寿的衣衫,即便是在这漆黑的夜色中,也算是能看到他一身的暗红,断念枪饱饮鲜血,洗尽铅华,散发着妖艳的银光。
银光,跟白色相近,应该是纯粹的,应该是无暇的,无论如何,也用不上‘妖艳’这个词来形容,但,断念枪此刻散发的银光,就是那般妖艳,令人胆寒。
曹瞒惊奇的看着那杆断枪!
曹瞒惊奇的看着持枪之人!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秦寿是一个心机深沉,性格阴冷的人,是那种阴死人不偿命的阴狠之士,事实上,他这个猜测也一度得到了证实。
在发现有匪寇劫船后,两人在房间里秘密谋划了两天,秦寿所谋划的应敌之策……实在有些阴险,曹瞒现在想来,都觉得太过狠辣。
但现在,秦寿所作所为,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样热血的厮杀,这样凌厉的枪法,这样疯狂的厮杀,曹瞒从未见过。
若是单对单的单挑,曹瞒有绝对的把握,在三十招之内,制服秦寿,轻松获胜,可如果是在乱军中冲杀,以寡敌众,曹瞒自认绝对不是秦寿的对手!
秦寿双眼都杀红了!
他就像是一头野兽,越杀越兴奋,越杀越痛快,只要饮了血,他就像不会疲倦一般,双眼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适合在战场上厮杀,浴血而战。
秦寿也不知道死在自己枪下的人有多少个?十个?二十个?他懒得去数了。
原本,按照计划,应该是曹瞒在前面冲杀,自己在后面为他掩护,毕竟曹瞒的修为更高一些,实力更强一点,但他冲入匪军之中,体内战气澎湃,沉寂的战神诀高速运转,令他心潮澎湃,根本压制不住那种兴奋,竟然主动冲杀了起来。
这才是战神诀真正的威力?
秦寿忽然明白了,战神诀,重点不就是在‘战’这个字吗?
于是,秦寿干脆放开手厮杀,这样一来,反而变成了秦寿在前面冲杀,曹瞒在他背后替他掩护,让他不被冷箭偷袭或者强者所阻。
这两个人联手,就像是一把利刀,插入匪寇的队伍中,所向披靡,从南到北,生生在将匪寇的队伍撕开了一条通道。
是的,冲杀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们两人!
一切都如那位二当家所料,左右两翼是真的有埋伏,他们一行三十人,除了秦寿、曹瞒两人,剩下的人,都在左右两翼埋伏着。
按照秦寿的计划,他与曹瞒趁着夜色,从匪寇队伍的后面突然袭击,打乱匪寇的队形,左右两翼在趁势掩杀。匪寇被河流拦住去路,退无可退,就算不能全灭对方,至少也能重伤对方,杀个百来人,绝对不成问题。
事情前面的发展,也的确如秦寿所预料的那样,他与曹瞒,仗着强大的实力,在百人的军中交替冲杀,彻底打乱了对方的队形,尤其是现在战神诀全面爆发的秦寿,堪称一大杀器,断枪所指,势如破竹,无人敢争锋。
再加上夜色的掩护,匪寇队形一乱,自相冲突,根本摸不清楚冲杀的有多少人?只知道对方战斗力极强,挡不住。
谁又能想到,区区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