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安静的躺在地上，神情安详，没有一丝痛苦。
在她的胸口，一朵血花绽放，那么鲜艳，引人注目。
秦寿双手压在她的胸口，精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她体内，帮她维持住最后一口气。但秦寿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境修行者，修为有限，时间一长，消耗过度，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一身修为去了七八成。
太清天君淡淡道：“不过一介凡人罢了，何必这么执着？你放心，我下手很轻，她没有感到一丝痛苦。”
秦寿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清天君：“为什么？理由不就在你手里吗？”
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金盾碎片。
从一开始，太清天君找到秦寿的时候，就已经将他的目的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为了重组金盾，得到完整的战神诀。
秦寿也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秦寿怒道：“就算为了得到金盾碎片，也没有牵连无辜吧？”
太清天君：“无辜？你我所谋之事干系整个九界，哪里有什么无辜之人？”他指着白霜道：“她早就是一个死人了，若非有金盾碎片护着她，她岂能活到现在？多活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是赚大了，现在该将不属于她的东西交出来了。”
秦寿：“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太清天君：“我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就算我不杀她，九帝的人也迟早会找到她，她同样难逃一死，你还会因此失去第二块金盾碎片，无法补全战神诀，既然如此，我当然要下手为强。”
“你……”秦寿怒哼一声，不在跟他争执。
事已至此，再去争谁对谁错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保住白霜的命。
秦寿问道：“废话不要说了，你有没有办法救活她？”
太清天君眉头微皱，“你当真要救她？”
秦寿：“难道你觉得我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太清天君：“要救她其实很简单，就是另外找个人，挖其心，给她换上，不就行了吗？这个办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需要问我？”
秦寿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换心的这个办法。
早在黄泉洞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奇怪，为什么沈凝雪能修炼浩然正气？
修炼浩然正气需要一颗光明正大的心，而沈凝雪设计坑杀众人，阴险狡诈，她显然没有一颗光明正大的心，她为什么能修炼浩然正气？
还是秦寿通过推理，猜出了沈凝雪是换了一颗光明正大的心，才能修炼浩然正气。
这换心的宝术，就记录在沈凝雪遗留下来的秘笈当中，秦寿早就已经看过了，如果让他施展的话，至少也有七成的成功率救活白霜。
但是，秦寿如果要用换心这一招的话，早就用了，岂会等到现在？
挖心救命，那不是救命，那是换命，用另一个人的性命来换了白霜的命，这样换来的命，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不换。
秦寿：“除了换心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太清天君摇头道：“也许有，但已经来不及了，照她现在的情况，最多只能活一刻钟，远水解不了近渴，时间不够了。”
秦寿心头一沉，莫名的生出一种负罪感。
古人云，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秦寿以前只在书本上看到这句话，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没有多大感触，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真的体会了一番，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从小到大，秦寿都是随心所欲的做事。
有时候，他做的事情，可能很离谱，但却不违初心，这就是他一生的追求。但在这件事情上，却违背了他的初心，让他于心不安。
不行，一定要救活白霜！
把心一横，秦寿对太清天君道：“我的精气不够了，快给我渡一些。”
太清天君：“就算给你渡了气又如何？你还是救不了她，只是延长她的痛苦罢了，还不如让她解脱。”
秦寿怒怼道：“废话怎么这么多？让你渡气就赶紧渡气，我已经想到办法救她了。”
太清天君一顿。
一半是被秦寿突如其来的怒火吓的，另一半是被秦寿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他虽然只是一具分身，但毕竟也是天境的修行者，见识和实力都摆在那里，连他都说了没有办法，秦寿一个小小的武境修行者，能有什么办法？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太清天君将手贴在秦寿的背上，给他渡了一股精气。
瞬间而已，秦寿消耗的精气就被填满了，十片气海充盈，精气澎湃。
不愧是天境的修行者，果然强的离谱！
秦寿抱起白霜的身体，换了一个方位，方方正正的摆在地上。
然后，他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以血代墨，在白霜瘦弱的身上写起了一种奇怪的字体，密密麻麻，一个接着一个。
“这是……鬼符！？”
以太清天君的见识，盯着看了半天，才认出了这种字体。
鬼符，乃是鬼魅专用的符咒，秦寿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符咒的？他怎么不知道？不过，就算秦寿学会了鬼符也没用，鬼符只有鬼魅能施展，秦寿是人，不是鬼魅，根本施展不出鬼符的威力。
不一会，白霜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血色鬼符。
秦寿站到白霜的脚端，十指相扣，结成了一个古怪的手印，大声喝道：“死神引！”
死神引！
听到这三个字，太清天君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