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运饭店的陈老板听说要先交钱，不由又看自己的老婆。女人的脸立即是跑我这儿空手套白狼来了！”
明芳倒是很从容：“要不我怎么可能这个价格出手？不过，咱们头回打交道，一千斤的话货款呢是四百块，明天八点，老板拿着一百一十块，跟我一起去取货，来回不过半天功夫，比你外头高价买的节省一百块，你看怎么样？”
一千斤小麦，明芳给出的价格比高市上至少便宜一百块钱，明芳认为这吸引力足够大。
这笔账饭店老板娘怎么可能不清楚，一百块钱，那得卖多少碗面才挣得回来？她却故意板着脸问明芳：“那你怎么不找国利去？”
明芳就笑了：“做买卖嘛，谁要的货多，我自然就先紧着谁。你要说这生意不做，我立马找国利啊。”
女人点头：“行吧，老陈，赶明儿你跟她去一趟。”
明芳：“一千斤粮食够沉的，你们有马车吧？”
“嘿，合着我还得出车呗？”女人翻白眼，等于是答应了。
明芳凑近女人耳朵：“别跟国利说我先供货给你们啊，他们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女人笑了：“你这丫头，鬼精啊！”
明芳肚子直叫唤，她干脆在红运饭店要了一碗打卤面，陈老板说不要钱送她一碗，明芳没答应，掏出两角钱放到桌上，说一码归一码。她可不想叫人家觉得自己贪图小便宜。
从红运饭店出来，明芳没回家连跑带颠赶去何家集，找到王二柱说她明天一早来取货，二柱吃惊地点头，心说这丫头不简单啊。
晌午闺女没回来，张美玉担心的不行。一般时候明芳出去，即便晚点也能赶回来吃饭的。
后半晌，张美玉坐立不安地等闺女回来，不时望一眼窗外，闺女没盼来，春杏却急三火四跑了来，说是自家的猪几天不怎么吃东西了，想找明芳给看看。
春杏从没踏进过柳家大门，倒是跟着刘二琴没少找张美玉的别扭。她心里一万个瞧不起柳家，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这一趟。
张美玉自然不待见春杏，说自家闺女哪会看病啊，劝春杏赶紧找正经丈夫，可别耽误了。
春杏厚着脸皮说非得芳丫头不可，全村都知晓了，二琴家的猪就是她给瞧好的。
春杏赶都赶不走，张美玉没法子，只得一边纳鞋底，陪着她说话。闺女还没回来，心里焦急的不行。
眼看天快黑了，明芳才进家，她把筐子放下，进屋。
春杏一看明芳回来了，忙起身：“哎哟，芳丫头，我这巴巴等你半天咧！”
春杏找上门来，明芳一点不意外，大嘴巴李红宝前两天跟她说了，李胖家的猪不吃东西了。
“春杏婶找我啥事？”明芳摘下头巾，她的小脸冻得通红，张美玉忙着拿碗倒了热水递到闺女手上。明芳接过碗，吹了几下咕咚咕咚喝了，跑了一天，她实在是渴了。
春杏耐着性子等明芳把水喝完：“芳丫头，我家黑猪病倒了，三天不吃东西了，都快急死我了，你能不能给看看啊？”
张美玉摆手想阻拦，明芳却点头了：“行啊！没问题，治疗费两块，先付钱。”
“要两块钱？”春杏瞪大眼睛。
明芳笑了：“这是咱柳家屯的价钱，外村来找我看病的，一律三块。少一分我也不出诊的。”
春杏连忙答应：“好好，我这就回家拿钱去！”
春杏一走，明芳问张美玉：“娘，你手里的钱有多少了，都给我。”
张美玉爬上炕，从身上摸出钥匙把她陪嫁的红木箱打开，拿出一个手绢包裹。
“芳，你一下要这么多钱干啥？”
明芳从张美玉手里接过钱，一元，两元，最大五元的，更多是角票，她数了一下，一共二十八块六角，加上她今天挣的四块，共是三十二块六角，她数出二十八元装进自己口袋，剩下的四块六交给娘收好。
见张美玉一脸惊讶，买千斤小麦的事，明芳怕她担心没跟她明说，只说这钱她有急用，等明天晌午娘就知道了。
张美玉便不问了，她知道自己的闺女是个有主意的。
明芳又喝了一碗白开水，顾不得歇息，去了大棚，把大棚门关紧，按了一下左手心，取出针剂和注射器，照例装进衣袋，又拿了阿莫西林和板青颗粒，把喂猪吃的药包装拆掉，用纸包好，赶紧出了空间。
明芳刚回屋，春杏急匆匆回来了，把两块钱交到明芳手上。为了掩人耳目，明芳叫春杏先回家等着，说她去卫生院配药，然后就去。
明芳去公社卫生院买了一些维c和土霉素片，和空间里取出的药品掺和到一起，分装好，到了春杏家，二话不说跳下猪圈查看病情，春杏和她男人李三柱站在一旁盯着她的举动。
明芳查看了一番，确定仍是流感，和刘二琴家的猪一个病，心里便有了数。
她站起身吩咐那两口子：“春杏婶，你去弄盆热水，李叔你去弄热粥拌药。”
明芳指了指猪圈旁边地上：“那是药，一次喂一包，掺进饲料喂食。你们动作快点。”
二人连声答应了，分头忙去了。明芳从口袋里掏出针剂和注射器，给病猪打了一针。这是消炎镇痛加退烧的药，一针下去，猪便会退烧，后续再注射几天，辅之喂药，一般四五天便好了。
春杏两口子弄来了热水和猪食，明芳吩咐她们伺候猪吃了药，又叮嘱注意给猪保暖，便离开了。
春杏刚给了两块钱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