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茶之后,二人坐于大堂之中气氛甚是凝重。
凌武放下茶杯说道:“今夜本王前来,想必太傅知道所为何事。”
严太傅眼睛微眯,道:“这个,老夫还真不知道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他心里清楚凌武前来为的是凌轩,可他偏偏说不知道,这凌武也拿他没办法,他就是想亲耳听到凌武松口,王爷的架子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端着的。
凌武猜到了严太傅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林轩是我儿的朋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实在难以与我儿交代,在事实还没有查明之前,还望太傅能够好好善待他。”
“王爷多虑了。”
严太傅道:“有些事情,老夫心中自有分寸,不会冤枉好人,杀我儿的凶手老夫自然也不会让他逃脱。”
“这个自然。”
凌武起身道:“该说的也说了,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那王爷慢走,不送。”
严太傅负手望着凌武离开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却深如寒潭,令人森然。
……
地牢之中,赵海一脸幻想地盯着手里的白瓶,幻想着凌轩接下来的痛苦,缓缓走近凌轩。
凌轩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却有种视死如归的错觉。
赵海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凌轩,下一刻,毫不犹豫,只见其挥手一扬,白瓶中的粉末暴露了出来,尽数洒在了凌轩的身上,白色之粉末闪着荧光,接触皮肉不到片刻,*却凭空消失了,荧光也尽数熄灭。
换来的是凌轩痛苦的神情与赵海得意的笑容。
这一瞬间,房间之中竟显得极其寂静,如同身处在一个刮着寒风的夜里。
赵海嘴角勾起得意的冷笑,淡然道:“你倒是能坚持,只是时间越久,你就越痛苦,看你能坚持多久不出声。”
凌轩紧咬着牙,脸色涨红,眼神冷冽,双手握成了拳头,微微颤抖,不时能见到青筋蹦出,很显然,凌轩此时极为痛苦,而这就是此噬灵粉的效果,但仅仅是痛苦,并没有到他所不能忍受的地步。
这些痛苦远不及当年疯病发作时的万虫噬咬之苦。
所以单凭这些痛苦就让想凌轩妥协,那只能说太小看他了。
凌轩的脸上忽然挤出了一抹笑意,艰难道:“这些苦头就想让我屈服,远远不够。”
赵海冷冷一笑,“对于你这口是心非之言,我无需理会。”
“是不是口是心非,那就用事实来证明。”
凌轩因为阳脉之缘故,即便无法运行脉力,他的ròu_tǐ也强于普通人,加之疯病发作更甚于此,因此,深入经脉之痛疼,并没有达到那种令人昏厥的地步,换句话说,可能还没有鞭打处刑来的痛,所以,凌轩此刻并没有赵海想象得那么痛苦。
所以这赵海看来是耍小聪明不成了。
随着时间流逝,当凌轩能够适应这种痛苦时,脸色渐渐有所好转。赵海努力睁大眼睛,眼神之中浮起震惊,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却发现事实就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眉头紧皱而起,咬牙切齿的狰狞面色渐渐显露。
凌轩看着赵海的模样,喘着气,显得有些虚弱,讽笑道:“如何?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赵海眉宇一松,忽然冷哼一笑,道:“你小子还真的让我意外。不过,你是跑不了的,我也不急于这一时。”
凌轩冷冷笑了笑,不予理会。
一是他确实有些虚弱,二是他懒得理会,人不是他杀的,他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静静等着便是,时间将会告知一切。
……
翌日,天朝大殿。
圣天城中各路大大小小的眼线众多,经此一夜,严覆已死的小子几乎传遍了,起码大多朝廷官员已经心中有数。
因为太后的关系以及严太傅是太子的老师的事实,所以有些事情凌天海不得不重视,事情的重要性也变得仅次于国之要事。
凌天海端坐高殿之上,声音回荡在宫殿之内。
“诸位爱卿要是没有其他要事,朕有一事要言。”
凌天海的目光转向严太傅,道:“太傅,林轩被你抓走了吧?”
原先面无表情的他没有想到凌天海会在众大臣面前说出此事,面色顿时变得凝重且难看,连忙回道:“是,陛下。”
“可确定凶手?”
“没有。”
凌睿瞥了一眼严太傅,一脸沉色,然后移步上前,拱手道:“陛下,臣认为严覆之死并非林轩所为,他的为人我了解,何况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严覆之死是林轩所为。”
一旁站立的太子凌端听到凌睿所言,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他完全不知道严覆已死的消息,直到此刻。这个消息于他而言来得实在太突然了。片刻,便陷入了沉思,面色很是难看。
凌天海点点头,似乎认同凌睿的说法,“嗯,睿儿所言不错。”
严太傅连忙道:“话虽如此,但林轩的嫌疑最大。”
“这话如何说起?”凌天海问道。
严太傅道:“陛下有所不知,林轩曾说过要取了我儿的性命,可第二天我儿便死了,难道这只是巧合?”
“太傅勿要为子报仇心切便失了理智。”
凌睿道:“难不成我说要杀了你,就一定真的要杀了你吗?这种气话太傅也信?何况没有人傻到前一日当众说取了一个人的性命,次日便是杀了他,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自己是凶手吗?有人会蠢到这种地步?”
凌天海闻言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