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安静了许久，凌轩许久都没有开口，面色若有所思，夜澜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保持着沉默。踱了几步，坐了下来，翻开扣着的一个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又过了一会，夜澜开口道：“如何？可想明白了？”
凌轩轻呼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夜澜，想了想，道：“多谢院……夜澜你的救命之恩。”
夜澜放下茶杯，眼珠转了转，道：“何来的救命之恩？”
凌轩十分诚心道：“想必夜澜你早已知晓了情况，才悄声不得不谢。”
夜澜浅浅一笑，站起身来，道：“还打算离开吗？”
“我……还没有想好。”
夜澜走近凌轩道：“我给你一个建议，此地既安全又清静，你可以提升自己的修为，而且我可以协助你化魔气为脉力，以朋友的身份。这样一来，你再离开时便有了防身技，别人想要杀你时，你的胜算也就多了一分。你觉得如何？”
本来一切皆在夜澜的掌握之中，只可惜他并不了解凌轩，或者说看轻了凌轩，计划的走向也因此有了变化。虽说如此，但夜澜从另一方面想想倒也很开心，不是普通人便是能成大事之人，眼前的凌轩让夜澜在心中对于终极目标的实现的希望又多了一层。
闻言，凌轩思虑过后，觉得夜澜所言不无道理，便点头应下了。而听到夜澜的一番言语，凌轩对于天朝和魔域之分的执拗也降了些许。
或许我不应该这么迂腐。
凌轩在心里这样想着。
其实在凌轩的内心深处本就有这样的想法，天朝也好，魔域也罢，实话而言对于他这个从小远离世事的小子并无多大干系。只是他不愿去承认，碍于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只能这样让自己相信，让自己处在一个舒服的情绪中。
但终究要面对现实。
天朝与魔域已经对抗了数百年，虽分为两方，但同为世人，既然是人，皆有好坏。天朝都是好人吗？不见得，就像处处充满着心机的圣天城的某些人，比如赵洋。魔域也不见得没有好人，眼前的便是。
好坏之分并没有明确的绝对。
既然如此，那便随心而为吧。
凌轩告辞从夜澜的房间离开后，走在路上，抬头望着一眨一闪一亮的星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与此同时，夜澜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嫣然的笑容。
从下午到方才与凌轩的谈话，她的心一直都在紧着。如果没有说服凌轩，或者凌轩执意要离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计划的进行没有偏离大致的轨道。
凌轩回到房间便倒头就睡了。
今日一天，心力交瘁，身体乏累。身体的放松感让凌轩很快就睡着了。
……
翌日。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房间照射在房间的地面上形成一片光影时，凌轩便起来了，在屋外闭着眼昂着头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后，便向着夜澜房间的方向走去。
来到庭院，又是一曲曼妙的琴音萦绕在了耳边。
而又与上次一般无样，琴音突然变得缓急起来，渐渐变得刺耳，不一会便觉得头晕目眩。吃一堑长一智，此次凌轩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发觉到不对，就警觉了起来，连忙控制心绪使其不受琴音的影响。
琴声落下，凌轩平静如常地走了过去。
夜澜起身望着凌轩的状态，淡淡一笑道：“今日还不错。”
听到夜澜的赞赏，凌轩点头一笑回应。收起脸上的笑意和情绪看着夜澜道：“你的琴声很奇妙，或者说是怪。”
夜澜淡道：“因为它本就不是普通的曲子。”
见到凌轩微微皱眉，夜澜接着道：“此曲其实是一种功法，名为黯然音波曲，其中内容分五个曲目，这两次我弹奏的都只是其中之一的扰心曲。所以毫无防备或者实力弱的人便容易入陷，比如你。”
听完，凌轩心中微微有些尴尬，不过回过神来，他很意外——夜澜竟对我毫无隐瞒。
凌轩问道：“夜澜，你告诉我此功法，难道就对我一点也没有防备？毕竟我们并不是……很熟。”此言，其实凌轩有些难以开口。
夜澜浅浅一笑，深知凌轩心中所想，看着他道：“因为我们是朋友。难道……不是吗？”
对于夜澜投来的柔和目光，凌轩愣了愣后，随后也露出了笑容。
不知从何时起，凌轩发现自己与夜澜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夜澜又道：“接下来的几日，你就好好提升实力，我也会从旁助你，不过……得到晚上。”说着，夜澜的声音便淡了下来，脸上也浮现出了娇羞之色。
看到夜澜的模样，凌轩不时便猜到了何意，脸庞也微微发热，干咳了几声，道：“这于你而言，似乎不太好……”
为了打消凌轩退却的想法，夜澜道：“无妨，并无他人知晓，只要你……不睁着眼就好。”
夜澜既已说到这个份上了，凌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中，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谢谢。”凌轩望着夜澜十分用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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