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蜀锦世家’在汴梁的府宅愁云惨淡,孙府大管家更是日日唉声叹气,自打两日前自家少主孙子琮猝死房内,大管家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想到家主过两日就要到京城了,他就怕地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蜀锦世家’垄断着大宋西南织造的大部分份额,不仅财大气粗,家主在西川更是说话掷地有声。少主乃是未来继承家主的最有力人选,却在刚来汴梁没几日便暴毙,他的责任可谓大矣。
想他好不容易爬到大管家这个位置,却出了此事,责罚是少不了了,他每日里胆颤心惊的,只希望早日找到少主暴毙的原因,也好让他稍稍能抵掉保护不利的过错。
可这都过了两日,府衙仍旧没有什么进展,直急的大管家嘴角冒泡。
“大管家,我有件事儿要和您说,不知您老是否?”少主贴身小厮诺诺地站在他跟前。
“何事?速速说来,吞吞吐吐的这是做甚?”大管家满脸不耐地望着那小厮。
“五日前,少主在外城铺子里遇到一位美貌的姑子,曾上前试图搭讪,少主当时说未尝试过和出家人。,但其后又再无听到他说此事。您老也知道少主的脾性,是以小的颇为奇怪。”那小厮吞吞吐吐地说道。
“这等事情,前几日衙差来询问时,你为何不说?”大管家厉声问道。
“这。当时小的并未想起此事,这两日仔细琢磨,方觉得此事颇为怪异。”那小厮被大管家的喝问吓了老大一跳。
“你现在随我速去开封府衙,将此事说于陈大人听。”大管家急急叫着小厮出门。
“哦?孙子琮曾挑逗貌美尼姑?”赵娴颇为讶异地问道。
“是的,主子,他贴身小厮如此说的。”赵颜将刚得的消息告知了赵娴。
“那孙子琮却是何种脾性?”赵娴问道。
“据他府内大管家和贴身小厮说,孙子琮此人但凡喜欢,莫不用尽心机,千方百计得之而后快,决无罢手之说,更无半途而废之事。是以他表示兴趣,却无动静之事却是绝无可能,”赵颜答道。
“孙子琮暴毙前三日的行踪如何?可有了解过?”赵娴问道。
“他贴身小厮说,那三日孙子琮皆在外城巡视自家店铺,每日里皆戌时回府。”
“孙子琮巡铺时,他小厮皆跟随左右,寸步不离?”
“据孙子琮小厮说,后两****家少主并未一直带着他,仅让他等在其中一间铺子内,回府时方跟着一起回”赵颜答道。
“孙子琮单独出去过,却并未带小厮。”赵娴沉思后继续问道,“他可用过自家马车?可是去自家别的店铺?”
“主子,开封府衙差去了解过,孙家在外城有三间铺子,孙子琮单独出去的那两日未曾用过马车,也未曾去过另两间铺子。”赵颜将所有事皆仔细打听了。
“那就怪了,看来,我们需从那尼姑查起。”赵娴想了想说道。
“衙差曾问过,那日那尼姑去的那间铺子的伙计,皆答未曾注意,而且平日里也不曾有尼姑来买织品。孙子琮的贴身小厮那日因未曾仔细看,是以也无法绘出那尼姑的样貌。”赵颜回道。
赵娴皱了皱眉头,颇觉有些棘手。但世间事但凡有线索,就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她仔细想了想又问道,“既然没用马车,兴许是那尼姑所在的庵离那铺子并不远,或者孙子琮另雇马车?赵颜,你查查那附近有几家尼姑庵?附近有否车马行?”
“是,属下马上着人去查。”赵颜答道。
“庵?尼姑庵?”赵娴心下一动,“你还记得扬州那些掳人女子的贼人,曾提到过庵吗?”赵娴自言自语地说道“二者会有关联吗?”。
“训练有素的人牙帮派,他们掳那些女子来汴梁的某个庵,孙子琮调戏尼姑,”赵娴脑海中灵光一现,她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或许被她忽略了。
外城南面有条水柜街,因其靠近朱雀门街,周围有太学、国子监、贡院,附近另有好几座道观、寺庵,因而颇有人气。
‘蜀锦世家’的其中一间铺子便坐落在麦稍巷口,蜀锦自古以来就有“寸锦寸金”之说,历来为皇室及达官贵人享用。本朝承平日久,国家稳定,百姓富足,而汴梁又多富户,互相攀比之风愈盛,故而颇多人光顾这间铺子。
午时刚至,‘蜀锦世家’铺子里的客人方少了些,此时门口进来了两位男客,皆中等身材,其貌不扬。
那些伙计见多了达官显贵,富家大户的,见这两人打扮普通,心下便多了一分不以为然,只抬了抬眼皮,招呼都懒得打,便自顾忙自己事情。
“这位小哥,你家大掌柜在吗?”其中一位男子拉住一个伙计问道。
“有事?”那伙计懒懒地回道。
“自是有要事,速速请你家掌柜的出来。”另一个男子性子有点急躁。
“我家掌柜的岂是随便人能见的?”那伙计上下打量一番,用蔑视地语气说道。
“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你家掌柜的我又如何见不得?”那性子急躁的男子气急骂道。
边上的男子忙拉开这男子,低低说道,“张大哥,莫动气,正事要紧。”
“李兄弟,你刚从杭州调来咱们这里,你是不知咱京城这帮奴才,皆是攀高踩低的。”被唤作张大哥的人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从里间走出一位掌柜打扮的人,一看这两人,立马挤出一丝笑容,急走两步,说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