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熙半靠在她的怀里,他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地和地面接触。
不过,谁让是她呢,那是他要拼命要护的人啊!
说不痛是假的,毕竟这是硬邦邦的地啊,再加上他又是病弱之躯。
能将她拉住,就已经花了他很大的力气了。
念及此,他不禁有些头疼,该怎么让这个姑娘好好保护自己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
一定吃了许多苦吧,至少摔定是不会少了。
顾昭颜替他细细检查了一番,幸好没有什么严重的筋骨伤,但皮肉伤定是会有的。
只能先带他去找个地方好好看看了。她伸手将夙熙的一只手搭在肩上,半扶半抱的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却听夙熙似是叹息了一声,“颜儿,顾府,也不是那么安全啊!”
顾昭颜一顿,继而又接着扶着他,往外走去,“今日连累殿下了!”
夙熙停了下来,他这一停,顾昭颜猝不及防地一个趔趄。
她转头,看着他,“殿下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
夙熙将手自她的肩上收了回来,眸中不再是往日的温柔,平静而又淡漠。
他淡淡道,“顾小姐,本王从来就不怕连累,你大可不必总是将连累挂在嘴边。”
顾昭颜被他这双淡漠的眼睛看得有些发虚,
被他这忽然转变的态度晃得有些懵了。
她不过就说了句连累他了,可是她也确实是说的实话啊,自打他和她待在一块儿的这段时间。
总会出点幺蛾子,马车上是如此,刚刚又是如此,她都替他感到疼。
无缘无故替人当了两次人肉垫子,还是拿他那副娇娇弱弱的身体。
况且,不知为何,刚刚那瞬间,他的眼睛,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这也不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似曾相识的影子。
而后又暗自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才见他这么几面啊!一定是近日太累了。
顾昭颜又将他的手拉了过来,“殿下不爱听,我以后不说便是了,总之,还是谢谢殿下。”
夙熙不语,他明明是替她着想,她才刚回顾府,就有这么些黑暗的东西朝她扑来。
一次失手,便会有下一次,虽然顾相待她极好,但也不可能总是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保护她。
况且她的心还是太干净了,即使放出狠话,她也无法做到那么狠。
他忘不了,她的手染血的时候,那般冰凉,他便知道,她不会杀人,连伤人都做不到。
思及此,他的眸光暗了暗,他现如今这幅模样,连剑都拿不起,他又能如何护她。
即便如此,即使是用血肉之躯,他也要好好保护这个姑娘!
他反手拉住她有些微凉的小手,低声道,“我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
顾昭颜一愣,感受着他掌中微弱的温暖,“殿下为何待我这般好,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夙熙勾起唇角,“见过啊!”
就在顾昭颜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夙熙又悠悠地接着道,“我们前几日不是才见过么?”
顾昭颜闻言,默默咽回了到了嘴角的话,不是啊!
见她有些神色有些黯然,夙熙抿唇不语,他何尝不知道她想问什么。
但他也怕,她问的与他无关,即使与他有关,他也不会在现在给她答案。
她不想她带着报恩的心情与他相处,替他救治,那样,她会做出比现在更傻的事。
就这样,二人各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携手走了出去。
日笙很快回来了,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墨冬与月珩。三人见到的就是他们二人携手同行的画面,都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办。
见到日笙她们回来,顾昭颜才想起她和夙熙还拉着手,她紧走几步,想将自己的手抽出。
夙熙也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松开了手,顾昭颜松了一口气。
朝她们走去,三人皆朝二人施了一礼,墨冬缓缓道,“相爷已经将刺客处置了。”
“刺客?”顾昭颜没反应过来,须臾,她抬眸,“是那个丫鬟?”
日笙望着她,点了点头。
顾昭颜的视线飘远,“原来,人命是这般脆弱啊!”
墨冬低头,“相爷说,让夙王殿下受惊了,已为您备好厢房,请殿下前去休息片刻!”
夙熙点头,“多谢顾相关心!”
月珩上前,将他扶住。墨冬朝着顾昭颜道,“颜小姐,今日您也受惊了,可回照月阁修整,晚膳再过来便好!”
顾昭颜点头,朝着夙熙微微俯身,“殿下勿怪,昭颜失陪!”
夙熙朝她微一点头,“颜小姐好好休息吧!”
顾昭颜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墨冬侧身,对他道,“殿下这边请。”
夙熙不再多言,跟着她离去!
月珩欲言又止,夙熙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后者立马便低下了头。
一到厢房,月珩便替夙熙除去了外衣,后背上的衣物已经被干涸的血渍黏住了。
月珩有些心惊,王爷的身体本来就弱,一点小伤都出血不止,更何况是这么严重的皮外伤。
幸好王爷的病情被顾小姐控制了,才不至于像以前那般出血,不然就这伤,都足以让王爷没命。
不过王爷这伤,不用问,他大概也猜到了与谁有关。
月珩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替夙熙细细敷上,“王爷,不如我们先回府吧!”
夙熙摇头,“不碍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