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随意摆摆手,“这几天好好收拾一下,这北边还有一处庄子,足够你待在那养老~”
卢月的话音刚落,李富贵的身子猛地一颤,北边的庄子不是那大元最穷的犄旮旯,他一想到自己以后每天的生活,忍不住猛地打了哆嗦。
“下去吧~”卢月摆手,不欲再跟李富贵多费口舌。
“闺女啊,我们可是亲戚呐,我可是你亲亲的表大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李富贵瞬间脸上的情绪崩了,整个人痛哭流涕,一边抹眼泪,一边在控诉卢月。
卢月端着茶杯和茶盏“咯噔”一声,她重重地把茶杯搁在了桌上,站了起来冷声道:“亲戚?你在糊弄我爹的时候可没想起我们是亲戚,你在挖空我们家家产的时候可没想起我们是亲戚,你在处心积虑败坏我们家声誉的时候可没想起我们是亲戚。”
李富贵被这一句句的质问堵得说不出话,他扑上前拉住卢月的衣摆,一边痛哭道“哎呦呦~我错了,我这是鬼迷心窍,脑袋让浆糊糊了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小姐你就饶我一次吧~”
“饶你?我可不是我爹那样心软,能给你一条活路已是仁慈~”卢月冷着一张脸。
若这李富贵贪了几百几千两银子,她还就罢了,可这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为了屯钱,以次充好的米、丝绸、茶叶等等,不但坑了她卢家一把,还有那店铺的客源,竟然损失了过半,这样合计下来她这好表大舅不但坑了她们家五万两银子,还弄坏了她家的声誉,这可是用钱都买不来的。
“小姐~”李富贵见卢月这样决绝的神情,顿时心中大惊,脸上神情惊恐,不,他不想去那里,他不想在那里孤独终老。
卢月丝毫不留情面地道:“李虎,送表大舅回去~”
“是~”旁边的李虎恭声道。
“不~不~”李富贵惊恐地大叫,整个身子往后缩,李虎直接单手拎起李富贵的脖颈处的衣领,把人拽了起来。
“啊~”李富贵看到这高大的黑脸侍卫,瞬间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慌叫了出来。
卢月眉头微蹙,李虎眼睛一瞪,顿时李富贵嗓子里的尖叫瞬间就卡在了嗓子眼,他吓得浑身直哆嗦就是不敢再喊一声。
人被李虎扯着走远了。
卢月这才眉毛松展开来,她转头问绿儿道:“我爹在干什么?”
“回小姐的话,老爷正在花园里浇花~”绿儿笑道。
“浇花?”卢月神情微怔,她爹什么时候又有了这爱好?
“老爷最近新得了几株冰心雪兰,爱得不行,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绿儿见卢月愣神,主动为卢月解惑。
“不就是这个草吗?说得跟养孩子似的~”卢月撇撇嘴。
“不对,不对小姐,这冰心雪兰可是花,而且是兰花中的精品~”绿儿摇头晃脑地补加了一句。
“没想到我爹现在居然这么有闲情逸致~”她站起往后花园走去,身后绿儿吐了吐舌头跟上。
卢月过去的时候,果然她爹正在小心翼翼地端详,卢月远远地扫了一眼,不就是光秃秃的枝上两片叶子吗?这有什么好瞧的?
不对呀,人家都说人老了,才会养鸟养花。可爹不是才四十左右吗?怎么能叫老啊?
福伯正在旁边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爹胡捯饬,卢月上前压低声音道:“福伯,我爹啥时候有了这养花的闲情逸致?”
“最近你表姑派人送来的~”福伯笑眯着一双眼睛,立刻道出了卢月心中最关心的问题,呵呵,原来那个墙头草随风倒的表姑呀~
果然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从她爹这里下手。
“月儿来了?”卢老爷眼角的余光扫了卢月,顿时眉开眼笑,朝卢月招手。
卢月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莫名地走了过去,却卢老爷一把上前握住卢月的手腕把人拉到那花盆处,激动地就跟孩子似的,“月儿呀,快瞧瞧这冰心兰花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