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毅大怒,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说着:“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总不敢相信李家如此丧心病狂,原来是小人在从中不轨!”
“将军,这等小人必须立刻斩之,以警众人!”虞昭目光一亮,猛的说着:“臣愿意前往,杀了此等小人。”
王弘毅铁青,在书房中度步而行,走了几步,又缓了下来,说着:“田师的事,我也很痛心,本想连夜回城向父帅求情,不想却已经斩了,既然还有一子,何必隐藏,我免其无罪,回乡去吧,原本田地也一应发回。”
这就是师道了,听的虞昭连连点头。
“至于这周竹,图谋恶穴,不仅仅是企图以此邪术乱政,更使父帅泉下不宁,实是丧心病狂,不可宽恕,斩当然要斩,只是不能由我动手,由你动手,免得引人物议,也有伤着和睦。”
“将军此心仁厚,顾全了李家的颜面,的确,若是明刑正典,只怕会惊骇视听,以为我镇上重臣出了大问题……臣可秘密拜见李知县,说明利害,由李家私下将这个门客处决了事,将军你觉得如何?”
王弘毅神色渐松,笑的说着:“虞老先生就是老成谋国,的确这样最好,不过不必现在就去。”
沉吟了一下,说着:“正年新月,还没有过去,喜气还没有散,这时杀人不好,就等二月初,你再去见得这周竹人头,再收得田师之子回来,如何?”
虞昭怔了一下,说着:“将军考虑的,甚是周到,臣无异意!”
这话说完,已经接近黄昏,父子两个出去,心情都很沉重,走了几步,虞良博就说着:“父亲,你说这李家,有没有牵涉在内?”
“有没有不知道,至少这个失查之罪是免不了,我下月去,就要说明利害,让李家私下上文请罪,将军也是不相信嘛,所以才不愿意明刑正典,只怕会惊骇视听。”虞昭叹的说着:“不过李家斩了这人,把头颅送上,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这实际上是试探李家的反应,虞昭如此想着,若是痛快斩了,就表明了立场和态度,若是迟疑,那就真的有着……虞良博点了点头,神色黯淡,这周竹还是见过的,很聪慧的一个少年,想不到今曰就走到了绝路了。
不过转念之间,田纪之子已经无罪,公开回乡,又泛起一丝喜色。
在书房中,见众人离开,王弘毅先是笑了,渐渐,笑里又泛着苦笑,心头很是沉重。
周竹是死定了,无论李家怎么样想,周竹只是一个门客,就算为了暂时争取时间,以释王弘毅的疑心,就会将其斩了。
这就是奴才的悲哀,为了丁点好处就会被拉出去宰杀。
只是用这种手段来处理臣子,实是让他觉得有些耻辱,倒不是觉得手段不光彩,实是君上本是雷霆之怒,却要用这种阴谋就已经落得下乘。
想来心中甚是难受,吐了口气,王弘毅站起身来,望着远处。
渐渐,又想起了周竹在前世的历史,那时已经不是青涩少年,经过了历练,三十岁的周竹睿智练达,剖析军国大事如流,的确风采过人。
并且此人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为了李承业大业,最后吐血而亡,被誉为蜀王三大军师之一。
可惜的是,这辈子,就不会获得成长的机会,到了下月,就会被斩了头颅,奉到自己的面前。
别人不知,王弘毅知道,这周竹关系到李承业许多气数,就算不说才干,失了此人,他背后隐隐的那股力量,也会失去吧?
蜀王三大军师,施维行、周竹,还有一人是张攸之,周竹已经确定斩首,这施维行跟了李家二十年,也不可能收服,曰后只得赐死。
张攸之年少有殊才,少年时,就在成都号为八俊之一,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行事周密低调,计谋百出,是一等一的人才,此时自己占有二郡,已经可招募之。
想到这里,王弘毅就到书房,写了一封信,又唤了人来,说着:“通过宋家,向此人发出邀请。”
“遵命!”侍从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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