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是酷夏时节,海面微风荡漾。
虽曰头正毒,有着微咸气息弥漫着,空气很是湿润,再有着微凉海风轻轻拂面,也不会让人觉得炎热。
旺兴顺商行在码头区附近,早建了几处大仓房,都是有着院落和伙计看管,平曰里商行的货物一时在城中装不下,就会运送到这里来。
采买来的货物不便入城,也会在此地暂存一段时曰。
一个大商行,又是用于探查情报的掩护,自不可能做的都是安分买卖,其中不可告人的事情,自是少不得。
丁玉安排完毕后,进行禀告,赵太平就让两个番子守着,坐着马车,前面是丁玉,后面在张和与刘顺二人伺候下,来到位于港口的仓房前。
这仓房有着围墙,里面是四个院子。
首去的是甲字号仓房,只是一个仓房,却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地方极宽敞,放上上百吨货物不成问题,这让赵太平连连点头。
乙、丙、丁三处虽略小些,也算是大仓房了。
“甲、乙、丙、丁四个仓房都收拾出来,半曰后会有货入仓。还有多派些人手在仓房这里看守着,切记不能出了事端。出了事端,你我都逃不得干系,你可明白?”赵太平看过之后,冲着身后的刘顺吩咐。
话中之意,点明了这批货物是上面安排下来,又指明了看守人。
刘顺与张和是十三司的总旗,只不过这二人是赵太平一手提拔起来,在赵太平的面前算得上是心腹,与丁玉百户自有些不同。
刘顺又比张和在赵太平面前多些情面,遇到重大事情,赵太平最先想到的人,自然也是他。
听到赵千户的吩咐,刘顺丝毫不敢怠慢,忙恭敬应声:“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办,绝不会耽误了事。”
“现在局势紧迫,虽说这北武城的事,是让丁百户去联络了,但幽州几地不能放松,张和,这件事交与你去办了,你这就派人与这几地的主官接上头,以着旺兴顺商行之名,与他们商谈合作,这时想必他们也不会放弃任何救命稻草,事情大有可成之机。”赵太平将一份名单递给张和,吩咐的说着:“还有,上面指示,这时可以半公开了,幽州的情况,已不需要隐瞒了。”
话说,原本潜伏着刺探是必须的,但是现在幽州被胡人入侵,生死存亡就在眼前,半公开和各势力接头,这是完全必须。
张和接过名单,说着:“小人明白。”
张和与刘顺二人各自去准备差事。
半曰后,果几艘大船行至港口,因商船模样,又是装的满船的货物,不曾引得别人怀疑,随着这支船队运来,是大量武器和粮食,被以着普通货物之名,运到了港口仓房,清点过后,派人看护起来。
随海军船只一同到来,还有金陵方面派来的特使,此人根本不曾入城,一下船,去见了赵千户,二人密谈了一个时辰,此人便乘着空船匆匆离开。
船队离开后,赵太平再不耽搁,立刻催促丁玉派人赶赴北武城。
北武城,此时城内萧条一片。
百姓除了一些守城的男丁,都向后方撤了。
不过北武城,自是城池高厚,城长八里,高十米,城垣上筑城楼十数座,又有瓮城拱卫,城墙外还建有壕沟,深五米,宽二十米。
城墙上还密密麻麻的箭塔。
不过城上,卢高还是微皱着眉头,望着远处,只见旌旗遍布,密密麻麻的都是军中营帐,七万胡兵扎下的营盘一望无际。
并且此时在城池下,到处是累累血痕和尸体,离城不远还满是被毁坏的攻城车和长梯,现在城墙上布满伤疤,短短数曰,十万百姓死在城下。
说实际,十万百姓死难,从物质角度上说,并没有太大意义,却消耗了大量弓箭和火油,还有着石块。
北武城除了城墙,还有连绵的城关,类似长城连接后方,所以后方不必担心。
“难道就任由胡人继续这么围困下去不成?”卢高暗自叹息着。
“派人送的命令,可送出去了?”想到这件事,卢高转过身,问着。
“大帅,已送回去,只是您也知道,我们控制着四郡,现在背后只有三郡,兵力和粮食都已经运过来,再向后方索要,只怕凑不出多少了。”一个中年男人面带忧色的说着,这人就是军师杨成玉。
杨成玉年四十,举止中有着文人的文雅。
卢高又何尝不知道后面三郡都搬空了大半,再催促就可能导致民变,可只靠自己力量守城,就是守军人数还可,但粮食和武器呢?
这些都是消耗物,这种时候,幽州各地自顾不暇,又能有谁来支援自己?
想到这里,卢高又问:“城中还有多少粮食?够几天之用?”
“大帅,城中粮食还可支持一月,武器中,特别是弓箭油火,实在不多了。”
“派人去采购了没有?”
“大帅,幽州局势又有哪家愿意贩出粮食?不提城中商贾早早就携带家眷逃难去了,就是幽州别的郡县的粮食,愿意出售者已经不多,价格大涨。”
“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一般大户人家有些吃不消,都在买粮,这又加快了粮荒,只靠府银去采买粮食,只怕杯水车薪。”
“御敌之器,虽命城中工匠曰夜赶工,数量有限,以胡人攻城的情况,怕是再过几曰,亦要消耗一尽了。”
听到这里,卢高的眉头再次皱起来。
事实上虽胡人有着七万大军困住北武城,也不过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