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拿着毛巾,擦去周亮额头的冷汗,看到他睁开眼睛,眉头拧起,问:“小亮,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你睡了整整一天,我和你琪哥担心坏了。”
周亮眼睛里黑气流转,过了好半天,慢慢平静下来,呻/吟了一声:“玉哥,我头好痛,琪哥呢?”
边上伸过来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周琪就坐在边上,周亮竟然都没注意到。
“小亮,还好吗?”周琪的手在颤抖,脸上写满了担忧。
周亮愣了一下,然后虚弱的说道:“玉哥,我可能是前段时间太累了,精神有点不对劲。你去把我楼上药箱里的舒乐安定拿两片给我好吗?”
周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出去了。
周琪担忧的抚摸他的额头,问:“这是怎么了?你在外面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一回来就不舒服了?”
周亮听着周玉的脚步声走远,猛的握紧周琪的手,脸上挂上怨毒的笑:“方颜棋,你还真是厚颜无耻,一个瞎子,居然也装作是我方士谏的亲人,让我叫了你十几年的哥哥。你算什么东西?”
周琪一愣,知道不对,就要打开天眼,周亮一记右勾拳,把他的脸打的歪到一边,身体倒在床上。
周亮翻身而上,左手把周琪的胳膊死死拧在背后,右手把周琪的脸压入床铺,他压低声音狞笑道:“死瞎子,你真是有病了,你的眼睛就是被我弄瞎的,居然明知道我是谁,还装腔作势的当我的好哥哥,你忍了多少年了?觉得恶心吗?我自己都觉得恶心透了。”
周琪右脚后踢,可惜被周亮按的死死的,无法挣脱,天眼也无法打开,鼻腔被紧紧压在被褥中,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
白牙感觉到周琪的危险,怒吼一声,从门外扑进来,朝周亮亮出利齿,冲着他的脖子就咬下来。
周亮旋身踢出,白牙闪过,又从另外一个方向扑上。
周亮按住周琪的手劲松了,周琪抬起脸大口呼吸,拼着左手被折断,猛的扭转身体,把脸朝向周亮。
只要打开天眼,只要用双眼的力量对付他……
关键时刻,周琪犹豫了。
那是他一直疼爱的弟弟啊……
呵护在手心二十年的宝贝……
他面上露出挣扎的表情。
周亮瞥了他一样,冷哼一声,右手符咒画出,喝了一声:“破!”白牙被打个正着,身形一滞。
周亮随手拿起床头的水果刀,毫不留情对着周琪的后心插去。
白牙拼命撞过来,周亮的水果刀歪了,插在周琪右臂腋下,血液喷涌而出。周亮听到周玉急切的脚步声,唾了一口,松开周琪,嘴里急速念动咒语。
周玉破门而入,看到周亮消失在虚空中,他想追上去,看到半边身体被血浸满的周琪,连忙过去扶起他,抓起床上床单撕开简单止血,抱起他就开车去医院。
周琪疼的面无人色,虚弱问道:“小亮呢?”
周玉脸色冰冷,安抚他:“他走了,我没伤害他。你忍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周琪幽幽叹口气,脸上表情失望之极,说:“玉哥,我以为他多少会犹豫一下的。”
周玉沉默,没有回答他。
周琪被推入急救室,三个小时以后,医生出来。
周玉脸色冷的像冰块,收敛一下情绪,上前询问:“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患者右侧腋下的几条大神经损伤都很严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以后右臂的行动都有些困难,如果后期不加强复健治疗,最可怕的后果甚至可能会导致右臂完全瘫痪。”
周玉乌黑的眼中盛满怒火,周亮是医学硕士,他当然知道神经的部位,他明知道后果,还是这样伤了周琪。
不,根据白牙的说法,他原来瞄准的是后心,如果不是被白牙撞歪……
方士谏,你好狠的心,和小七一起付出这么多年,也捂不暖你的心吗?都已经这样付出,竟然一点点回报都拿不回吗?
小七眼睛已经被你毁了,你连他的右臂,不,甚至性命也要一起拿走,方士谏,你太毒了!
南京
方士谏出现在靳书严栖身的农家小楼前,小楼里一片寂静,看起来没有人,这么快就转移了吗?
方士谏满眼发黑,幽切,躲就有用了吗?敢这样对他,就要做好天涯海角被追杀的心理准备。
一阵悠闲的脚步声传来,靳书严不紧不慢的打开门走出来,看到他满脸怨毒的样子,淡然开口:“就知道你会来,怎么,不打算进来坐坐吗?毕竟昨天你还非要赖在我床上不走。”
方士谏如蒙巨辱,脸都气的发白,幽切看来甚有把握,居然一个人留在这里没走。他知道幽切这是激将法,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问:“我的ròu_tǐ在哪里?”
“当然是毁了。方士谏,现在你没了那具不灭不死的ròu_tǐ,可远远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了。”幽切倚在门边,轻飘飘的看着他,一副完全没把他看在眼里的样子。
方士谏心中杀机大起,脸上带笑,口中带刺的说:“幽切,就凭你现在这副身体,你觉得你能赢过我?你以为方颜玉替你求来‘十二经注’,你就能恢复往常的力量?你还当你是往日那个万鬼洞的鬼王幽切?你现在充其量只是个废物,是个做事犹豫,婆婆妈妈的废物。”
“方士谏,你是怎么这么快到达这里的?凭你现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