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一通夹枪带棒的咒骂,居然骂得大美女恢复了理智,呆楞片刻悲喜交加地追问:
“真的呀,你真不曾……不曾伤了我的身子?”
珠串似的泪水扑簌簌滴落在胸襟之上,弧度优美的双肩开始耸动,人也抽抽咽咽地低泣开来。
老子怎么听这小蹄子的语调中隐约含有失望的成分在里边呢?难道她内心其实希望她的清白毁在老子手上?既然如此干嘛又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以至于找一条野狗来威胁老子的中枢要害?
女人啊!就是这么的不可琢磨!
不管怎样命根子得以保全,险些变成宫廷服务人员的李秀成非常庆幸,忙催促大美女为自己松绑。
大美女洪宣娇这时才又记起女儿家该腼腆羞涩,瞧也不敢瞧一眼李秀成**的下体,背转身去反手握着青锋宝剑就来挑断捆绑他的绳子,惊得后者又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刀剑无眼,大美女背过身去用剑,万一失了准头切除了老子某个特定器官,和他娘的被狗咬掉能有多大区别?
一场没来由的风波烟消云散。上校看到洪宣娇脸上还残留着泪滴,便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好宣娇你也真是的!那么想把我变做阴阳莫先生,你就该事先给我准备好一个花花绿绿的罗盘嘛!实在买不到咱不会找个夜壶先凑合着用着?”
洪宣娇闻言咯咯笑起来,不敢正视李秀成,就斜着眼白狠狠瞪了他一下。
二人这才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他们正为解开李秀成身上的绑缚而忙碌着,忽听得就在附近突然传来几声人的干咳声:
“鸡鸣既起,天地为坤,二位真是好高的雅兴!”
他们顺着发声处望去,赫然见那身为皇帝钦命的七大使者之一,那位神秘的米面师爷姓芈的,正笑容可掬地立在断崖旁的一快巨石上。
洪宣娇发现是冤家仇人到了,立刻花容失色凛然警惧。
而李秀成却仿佛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景,裂开大嘴巴坦然笑道:
“叫老子说中了吧?堂堂朝廷从二品的御用使者果然去而复返!”
精光着下身,两腿之间的私秘物件无遮无掩,在此种境况下还能够笑得这么坦荡怡然,这种人若非脸皮超厚,就一定是具有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惊人定力!
那米面师爷捋着山羊胡须赔笑道:“李大人盛情相邀,芈某人敢不从命?不过你我二人各为其主,李大人妄想用龌龊的伎俩胁迫芈某,只怕你打错了算盘了!”
他说完手腕翻转,已多出一把寒光瑟瑟、锋利无匹的短刀!
洪宣娇一看那米面师爷亮出了一把短刀,忙抢上前去横着宝剑护住李秀成,这举动令李上校倍加感动——别看小蹄子对老子下面那东东产生了误会和偏见,可关键时刻老子遇到危险,她还不是照样奋不顾身地救援?
贴身保镖如果不让“贴身”,单纯做个“保镖”也不错嘛。
他站起身抖落已被割断的绳头,安慰似地轻拍大美女的肩膀:“宣娇,你回村去为我取一条裤子过来,和朝廷的大官讨论军国大事,不穿裤子显得没诚意!”
洪大美女知道她这位李郎的天残功顶不得半点用场,所以迟疑着不肯离去。
李秀成便向她使了个眼色笑道:“你放心去吧!芈先生怎么着也算是当今国家的栋梁之材,不会对老子突袭暗算的!”
洪宣娇于是快步回村里找苏三娘童阿六他们报信去了。
断崖处只剩下两个敌对的男人在默默对视,似乎在暗自掂量对方的斤两。
米面师爷将短刀的刀刃架到自己的喉颈处冷笑说:“芈某知道李大人千方百计支使下属,把我的家眷和亲戚王知县一家捉到此地是想逼迫芈某就范!咱们之间的事情与家人无关,请李大人下令放了一干无辜的人,芈某得罪了李大人,当自行在你面前做个了断!”
李上校放声大笑,下体裸露的零部件也随之摇晃不已。
“老芈呀,我果然不曾看走了眼!倘若你狠起心肠硬置亲友家人于不顾,老子最终还是会放他们回城,不过,咱们俩之间的缘分就算到头啦——老子不喜欢跟心如蛇蝎、无情寡义的人一起做事!”
米面师爷摇头道:“李大人宽大为怀,芈某感激不尽!只是我芈家世代深受皇上恩宠,绝不会做卖主求荣、背信弃义的丑事,大人若执意强迫,小老儿只有自戗死在这里了!”
李秀成连忙摆手:“别,别。你可千万别冲动干傻事!老子还不知道你老芈家原来属于官宦世家,祖祖辈辈都吃着大清朝的俸禄!那我请问你芈先生——200百多年以前满人入关之前,你们祖上就开始领皇太极给发的银两了吗?”
米面师爷一愣:“那怎么可能,那时芈某的祖先自然是为大明……哦不,是为前朝崇祯帝当差。”
上校一拍自己光溜溜的大腿:“对呀,老子说得就是这个意思!满人是灭亡我汉族人故国的仇敌,你眼下却在为亡国之敌效力!老子倒要请教一下——这算不算卖主求荣?这算不算你背了大明朝的信,弃了崇祯皇帝的义?”
“这……”面对犀利的责问,米面师爷无言以对。
上校让米面师爷收起短刀,拉他并肩坐在断崖边的石头上:“我想这也怪不得你,毕竟大清朝立国已有两百多年,满汉之争已经淡下来了,说到底大家还都是炎黄子孙嘛。”
上校居然找理由为自己开脱!姓芈的非常意外,不住地点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