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丝毫没有发觉危险,仍处于一片悲风凄雨.李秀成趁机提议:由小美女聂阿娇出任五人领导小组成员——虽然阿娇的年岁资历比陈玉成还浅,但众人都看出上校有临行托孤之意,就都毫无异议地应允了。
若是上校发生不测,小美女自然而然会成为大家拥戴的寡妇主母,而陈玉成这小家伙对阿娇爱慕已久,更会格外加以关照……老子如此费尽心机的安排,总算是对得起阿娇挺身相救的恩情了吧?
上校的举动增添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怆感,促使原来还有节制的悲情猛地处在失控状态!尤其是罗大刚和王大槐,两个膘形大汉的哭声震耳欲聋,反倒一下子冲淡了上校的伤感心酸,让他有种滑稽想要发笑的感觉。
他三把两把揩干眼泪,推开陈玉成叉腰大吼:“打住,打住,苦情戏到此为止,快都给老子我闭上鸟嘴!”
妈妈的,看来老子的支持率不低,最起码在柴沟村的人气比他洪天王还旺;你洪天王在天国后期众叛亲离,哪及得上老子有这么棒的铁杆粉丝团?
陈玉成边抽泣边道:“大哥你别走!万一遭了哪个蛇蝎心肠的人暗算,李家军群龙无首,你让小弟带着他们投奔哪里?”
娘的这小子说话欠考虑:老子都被暗算了哪还顾得了你投奔谁?反正现在投奔革命圣地延安早了七八十年!
李秀成见王大槐仍在流泪不止,就张口用粗话骂道:“大槐你他奶奶的给老子把鼻涕眼泪收起来!人家玉成子人小没主见,你个大男人家眼泪汪泪的很体面吗?老子交待后事是怕‘万一’,谁叫你信以为真了?老子这不还没死吗?你哭那么大声嚎丧,想把老子咒死对不对?”
五大槐便难为情地止涕憨笑。
李上校推开窗子,明亮日光透窗而入,照得众人心房都一下子暖融融豁亮起来。
“诸位!”上校转过身来炯炯目视众人:“一支优秀的军队不管主官是否在位,它的军威军魂不能丢,将士们的精气神不可泄,这样的队伍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成为一支打不烂拖不垮的钢流铁军!只要我们这些人齐心努力,日后的李家军就一定是这样一支军队!”
在场的各位都被上校忽悠得有点血流加速,方才的凄楚氛围一扫而空。
上校正准备再接再励发表一番激励士气、憧憬未来的演讲,一位悲悲切切的俏佳人出现在门口,令上校的演说**顿消,另外一种**习惯性地悄然升起。
来者是品学兼优、娴淑端庄的知县千金王娴雅。
上校大感意外。
他几乎已经把这位千金小姐给遗忘脑后了。远赴浙江离开差不多两个月,回来后诸事不胜其烦要处理,而那位道貌岸然的洪天王又挑起了索要银两及正宫之争,忙得上校几乎连跟她搭句话的空闲都没有,更不要说摸脚观臀,做那些苟且的附加动作了……
原本性格温和内敛的王娴雅,此刻已哭作了一个泪人儿,本就修长苗条的身子好像弱不禁风的柳枝在摆动,一副我见犹怜的哀楚模样,叫上校顿生测隐之心。
依王娴雅的性情,按说应当不致于敢当着众人抛头露脸,今日出什么状况令她如此一反常态?
会不会是因为老子把冠军内定给了小美女,找老子兴师问罪来啦?
看来老子fēng_liú成性、到处沾花惹事草的毛病必须加以整改!否则老子一位部队大首长,被女人哭哭啼啼找上门来,场面和处境太他娘的尴尬难堪了!
“哎娴雅你来得正好,我走之前跟他们拟定了几项事宜,你这个书记官帮忙记录在案,再誊写几份公告张贴发布出去。”上校没话找话地搭讪。
“婢女以为公子早把我这个书记官给忘了呢。”王娴雅泪光闪闪,虽竭力保持语调的平和,众人仍听出了她无法抑止的激动:“公子即将出门远行,哪有不让书记随行的道理?公子的文牍往来、信函书写不都需要有书记在身旁捉刀代笔么?莫非公子觉得娴雅不称职,因此乘机将婢女开革出门?”
这位王大小姐的言辞不像大美女那么火暴直率,也不像小美女那般娇懦温柔,但却平淡下暗藏机锋,理性中绵里藏针,句句紧扣上校的短处,一时让他不知如何作答。
“这个这个……山里头条件清苦设施简陋,不便带你前去。”上校临时编了个理由。
王娴雅上前一步盈盈万福:“公子此言差矣!你说山区条件艰苦,难道公子只身前往就不苦了么?既然公子作为主子都不怕清苦,娴雅身为婢女又怎能挑肥拣瘦吹毛求疵?是以娴雅请求公子让小婢同行,饮食起居文字信札,也好多个照应……”
这却万万使不得呀!老子若跟你一路同行,争强好胜的大美女还不他娘的跳进了醋缸里?再说抛在这头的小美女会怎么想?肯定疑心老子我喜新厌旧移情别恋了!
“娴雅你听我讲呀,老……我的本意是你留下拜华一针神医为师,学一身救死扶伤的本事,将来战场上也能派上用场。”上校只好再寻个理由温语规劝。
谁知王大小姐表面看柔顺温婉,骨子里却分外的固执倔强,闻言轻轻摇头反驳道:“娴雅身为下女,本应尊从公子分派。然而主人在山里受苦,我这名做下人的,怎能做到心安理得地拜师学艺?咱们事先有过约定,公子饶过我的家人,娴雅甘愿为奴为婢——公子已然守约践诺,难道定要娴雅做那违誓背信的不义之人么?如此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