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所有人都放下刀剑兵刃,把那几支洋玩意儿给我仍过来,让我也开开这洋荤!”
老男人摆摆手,所有的在场军官这回没有迟疑,乖乖地拔出腰间的火枪递过来。这个王大槐倒也不完全笨到家,居然也懂得与时俱进这样的道理,马上收起招牌似的大砍刀,改用刚刚更新换代来的火枪殷勤招待那老男人。
不过摆弄火枪这洋家伙式儿,远没有挥舞土特产品大砍刀那么驾轻就熟!无奈之下王大槐只好现场请了一个辅导老师——一名看上去有些诲人不倦意思的年轻军官,让他教会自己如何用此物来杀敌报国。经过简单的培训以后王大槐很想实践一番,拿黑洞洞的枪口在老男人脑门比量半天,吓得在场的所有同志都有点血压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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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槐他们全副武装,索性连那两杆又长又笨拙的火铳也给扔了,提前实现了在在先进科学技术条件下武器的更新换代。王大槐满脸落腮胡须的面孔上泛着兴奋的光泽,和几个兄弟手握长短火枪,背插长刀短剑,押着那全身光秃秃的老男人及他的一干手下,神气活现地奔赴炮兵阵地。一路上新旺村出来的战士们情绪高昂有说有笑,反观那些清军的大小将领则垂头丧气,颇叫人同情和怜悯。
本来王大槐还想拿自己熟悉的大砍刀安慰安慰他们,又怕节外生枝,坏了李家小三子的大事,忍一忍只好作罢。
到目前为止偷袭还算大体顺利,既没有让大批清军产生警觉实施疯狂反扑,也没有发生大股清狗们就地执行有组织的抵抗。王大会实在是钦佩李小三的神机妙算!就那么可怜巴巴的十几号人马,简陋得象山里野人似的原始武器,竟敢太岁爷头上动土,袭击由成千上万人构成的正规野战大军,而且好象居然还大有马到功成的希望——这还是那个普普通通为地主李老财家扛长活的小三子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派下界来的战神福星啊!
不过大槐他另有一个隐忧及担心——自己手上这名老丑男人好象变戏法的人所用的那块神奇的红布,摆弄得当就能变出许多让人击案叫绝的奇特效果,看起来挺管效用,可假设这戏法耍着耍着突然不灵光了呢?会不会到了炮兵阵地那边人家对老丑男人不买帐,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招数变的不那么灵验了?
假如对方不再投鼠忌器,成千上万的清狗一拥而上的话,自己这区区几位新旺乡亲还不让人家砍成肉酱?
幸好炮兵兄弟对老男人也表示了强烈而明确的尊重态度,纷纷弃掉手里的兵器听从王大槐他们吩咐。
于是王大槐就命令他们装药开炮。
开炮打哪里?废话,当然是炮轰你们清狗自己的马队啦!
什么?不行?这个好办——让我来开导开导你们!
王大槐的开导方式很特别,他运用了一些辅助工具,例如他那把赖以成名的大砍刀。
砍刀直接剁掉了老男人的一根手指头,那老丑的家伙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凄惨嚎叫……
剁手指比切掉一根罗卜还容易,王大槐觉得可惜了自己的上乘刀法!
为了保住老男人另外九根手指,炮兵们不敢再吝惜炮弹,于是装火药,完成射击诸元的测定,瞄准,开炮——
巨大的炮孔喷出金灿灿的光芒,炮弹呼啸着带着王大槐等几位乡亲的亲切问候飞向了列阵寨外的马群!
爆炸的强烈火光映照着狂奔疯跳的惊马。开始仅是个别的几匹,随着炮弹下落数量的不断增加,很快发展到十几匹、几十匹……吃了惊吓的战马相互冲撞、踢踏,连带着正常的马匹也开始发生躁动和骚乱。
随着炮弹越落越多,爆炸越来越猛烈,受惊的军马便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好似平地卷起的一阵狂飙,顷刻间已经搅乱了整个骑军阵营!
等李秀成携二女赶到时,荷产红衣巨炮已经冲着马群疯狂叫嚣了不短的时辰。骑兵阵地此刻已变作最恐怖的人间地狱!
成百上千匹高头大马惊跳奔突,宛如一片势不可阻的汹涌怒涛,嘶吼着,咆哮着,翻腾着,激荡着,左冲右突横扫席卷,把一切可能的阻挡物裹胁、撞烂、踩得粉身碎骨……
在数千匹疯狂惊马的猛烈冲击下,正忙于进攻下马湾水寨后寨的重装步兵的阵营遭受了崩溃性的灭顶之灾!
战马踩踏了步军,步军挤倒了箭楼,箭楼再反过来砸伤军马,被伤到的军马性子变得更加暴烈,纵跳腾跃连踢带咬,癫狂和凶狠的程度不亚于本性凶残的豺狼虎豹……
重装步兵规整的集结方阵很快就完全散乱了,后方梯队发生的混乱不堪的状况立即影响到前方进攻队伍的士气,大家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反正极目所见到处都是奔窜的疯马、迷失方向的军士、悲嚎惨呼的伤兵、凌乱以极的武器装备……
李秀成目睹眼前这一片壮观而又空前纷乱的热闹场面,开心的哈哈大笑,就如同傻小子终于盼来了热热闹闹大过年的红火日子!
……
待王大槐喜滋滋跑去找李秀成邀功请赏之际,惊讶地发现他的这位主子正在模仿那位老丑男人,把自己给弄得光溜溜的几乎一丝不挂!
“三子兄弟,你交代的事情我可是全给你办到了!”
王大槐自夸自赞地对着李秀成表功。
“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