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军第四支队的席军事主官撅牛,当初他爹妈起的名字肯定不够科学)
撅牛应该改叫倔牛才对!
获知李秀成旅团长提出宏伟设想,竟要带着一千多名新兵蛋子,去跟向荣老贼的十万官军作战,这位撅牛同志脑瓜摇得如同拨浪鼓:“不成不成,千万使不得!拿生鸡蛋楞朝石头上撞,这馊主意要不是出自您上校,而是我手下一个大队长出的,我撅牛二话不说立即撤了他的职!”
李秀成被噎得直想打嗝排气:“你这憨货挖苦人别他马拉靶子地转弯抹角,不就是讥讽老子战术素养,还不如一个大队长吗?挑明白讲我也不会吃了你!——老子这点儿容人的肚量还是有的。”
“我是憨,可我不*。”撅牛的倔劲头被上校的固执一点一滴开出来,居然直勾勾冲李秀成瞪眼说,“咱李家军这帮人的军事才能,没错全是你三子哥一手培养起来的,但人不能光靠吃老本活着!老虎可以打盹,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场指挥员却不能打盹,这番话还是你对咱新旺老哥们讲的。指挥员决策失误,将导致参战士兵白骨堆成山,血水流成海!一千对十万,啧啧,就连不识数的白痴都能算清这笔帐,我方无论如何也占不到便宜!”
上校暴怒,差一点跳脚掏枪:“撅牛你这***憨货!你竟敢骂老子是个大白痴?老子他md再怎么白痴,当初在下马湾,还不是带着你们哥几个,一比一千多打赢了清妖?”
“此一时彼一时,这世道不同军情有别,想当然凭经验照搬旧历会吃大亏的。当初咱们是偷机,你李以文也承认胜得侥幸,如若还要再干一次,不是白痴又算啥?三子兄弟,我们几个服你敬你,是因为你总能拿出奇思妙想,在困难的时候领着大伙度过难关;要是你头脑热,被下属的恭维仰慕冲昏头了,连出损招昏招,我们就不能表示反对?”
“是啊是啊,起兵造反是杀头掉脑袋的大事,所有参与者人人有份,失败了不止你李大人一个会遭殃)”山羊胡子芈谷在一旁帮腔说,“既然大伙把自家脑袋都押上去赌,何去何从总要允许人谈谈看法,大人何必独自大包大揽呢?”
撅牛点头称是,与芈老头一唱一和道:“参谋长说得在理!这就像下棋,再高明的大国手也有下臭棋的时候。别看你李以文玩阴招赢了下马湾这一盘,真要是回回都投机取巧,次次全想以小博大,这局棋就不用再下了——必输无疑!”
上校陷入了空前的孤立。
他搔着披肩长的头寻求外援:“妹夫你看到没有?老子的下属翅膀全长硬啦,不服管了!你怎么说?”
石达开不知可否地耸肩膀:“其实我的想法先前早就说过了,跟他们两位的意见相近,感到冒的风险太大。不过既然李大人决定去冒险,我石某没的二话,陪你杀它个七进七出!”
李秀成收获了较为满意的答案,同时抖着两只手冲芈谷和撅牛抱怨说:“你们听听人家是怎么说的!石达开还不算咱李家军的人呢,瞧人家的胆识、见地和一往无前的气概!再瞧瞧你们俩窝囊废,拆自己老板的台,胳膊肘不知道想他娘的朝哪里拐……”
撅牛丝毫不客气,极为罕见地打断了上校的非难说:“对不起三子兄弟,盲目进兵可不是你我的交情问题,也不是咱部队里上下尊卑谁说了算的问题。大伙把第四支队一千多号人马交给我,俺撅牛就必须为他们的生命安危多做考虑,即使狠下心肠令战士们去牺牲,也要看这种牺牲是否值得,是否有价值。如果你一意孤行,听不进油盐规劝,抱歉得很,我们第四支队受命前出,守护思旺到落鹰峡一线各战略要地,在**完成上述任务以前,不听调不听宣,您旅团长想去攻打向荣的清狗主力,尽管朝旁的支队去调兵吧。”
李秀成听罢顿时火冒三丈:“妈啦靶子娘个嬉皮慢板地!反啦反啦,你撅牛竟敢公然违抗老子下达的军令?是谁借给了你如此大的狗胆子?你跟老山羊一个阴阳怪气寻死觅活,一个公开犯上顶撞领导,你们到底要干嘛?还把不把老子当根葱啊?”
死倔牛脖子一梗傲然道:“胆子生在我自己身上,不必跟外面借用。如果说我撅牛起了反意,反的也并非你李以文的个**威,我反的是不辨好歹、不知死活、不明厉害的愚蠢行为!世事逃不过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的决策有误,驱赶我手下的士兵白白送死,我撅牛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那我还他妈算个带把的男人吗?”
上校被这头倔强的狂牛镇得一怔,怒极反笑说:“可以呀撅牛你这憨货,啥时候习练了这么一副慷慨激昂的好口才?老子恨不能将你这张臭嘴用针缝起来,看你小子还敢不敢大放厥词!”
撅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造型,挺拔起自家的腰身道:“既然我撅牛顶撞反对了你,就没打算不伤毫毛地继续混饭吃。能够以我一人的荣辱浮沉,混来手底下一千多号兄弟的平安,这笔生意够划算的啦。”
石达开见二人越吵越僵,忙出头贵在惨呼说:“自己手足兄弟,遇事好商量,何必争争吵吵伤了和气呢?该吃午饭了吧,石某肚子都饿瘪喽。开饭开饭——”
不料上校已被激起了争强好胜的本性,只见他气得呼哧呼哧喘气,瞪视撅牛的目光,简直能喷出火苗来:“吃饭?吃个狗臭屁!今天不把出不出兵这事整明白,大家全都别他娘的吃饭,饿上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