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真是万分惊险!台风恰好就在我住的酒店附近登陆,晚我出来打算再给各位码几行字,却见合抱粗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广告牌的铁皮在马路乱飞,只好打道回府,谁知风太大竟走不回去了……,目前已有90万字免费章节可看,请各位新老读继续原创,到站来为我加油助威!
乌兰泰佩服向荣的安之若素,却仍忍不住开口微嘲说:“向大人以强示弱,如此委曲求全,当真十分难得!”
向荣耐着性子冲乌兰泰解释道:“老弟有所不知,目今天色已暗,敌情又不明朗,我们连夜出击变数太多,搞不好正遭了李匪的圈套!我这里不动声色耗到天亮,李家军见无隙可乘,自然引兵远遁)”
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乌兰泰暗暗咒了一句,抬头忽见向荣油光光的脸膛红成了一片。
莫非这老东西惭愧害臊,因此脸皮发烧发红?
乌兰泰狐疑间仔细打量,终于发现向荣脸色通红并非由于羞臊,而是帐外的光线映射所致。他惊愕地扭头望向门外,见远山逶迤处已燃起红彤彤的一派大火,烟气缭绕,来势凶猛……
“不妙!李秀成放火烧山!”乌总兵尖声叫嚷道。
李家军大规模烧山毁林的行为,致使向荣的好几万人陷于空前混乱。
常言道水往低走火朝行,大火一起便沿着山脚向山腰山顶蔓延。向荣的部队为了防备洪水塌方,多选择高地安营扎寨,这一下尽让熊熊而至的火龙荼毒,烧得是人仰马翻哭爹叫娘,军士们一个个熏得灰眉黑脸,全像灶王爷帐下的小鬼!
总兵乌兰泰本是怀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瞧老狐狸向荣如何应对窘境的,到了后来见整个军营化作一片火海,甚至就连向荣的中军大营也受到株连,数万将士如同让一口大油锅烹饪着,狼狈不堪惶惶不可终日,不禁心下恻然,产生了兔死狐悲的哀凉……
一整夜凄惶忐忑,向荣好整以暇的从容尽失,瓜皮帽被烧了个破洞,帽子中央那块镶嵌的翠玉也脱落了,一蓬整齐的须髯变得凌乱异常。乌兰泰喝多了酒头有点痛,他确信向荣即便是没饮酒过量,如今的头也照样很痛]
天明巡视营地,许多军帐被烧作一片白地,周围树木只余黑黢黢的树干,连参天古木也变成了一堆焦炭,放眼狼籍满目。一些烧伤的军士躺在废墟旁呻吟,见主将向总兵驾到,也不曾起立行礼。
乌兰泰留心观察向荣,这老狐狸虽然依旧保持腰杆挺直,不失一军首脑人物的威严,面容中却已明显多出几丝怒意。想想也情有可原,那刁滑的匪逆李秀成不过一票虫蚁般的人马,居然将向荣数万楚军精锐连番戏耍,换作他乌兰泰早就忍无可忍了。也只有向荣这种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老狐狸,才会至今隐忍不发。
“老虎头搔痒,李秀成这刁徒欺人太甚!”经此一连串的剧变,乌兰泰更加坚信来犯的这支小股逆匪,必是由李秀成那厮亲自带队。他从属下副将张国梁那里,可没少听闻这刁滑之徒的劣行——行兵布阵不依常理不讲规矩,经常怪招频出,打仗的路数叫人匪夷所思。乌兰泰想不通姓李的分明在山外现成摆着过万人的劲旅,为何却统领这么少的一伙人孤军犯险?难道他事先预设了更为厉害的后招吗?
向荣说:“区区雕虫小技,侥幸占些便宜罢了,李逆本钱有限,也只能采用这类下三滥的手段!”
乌兰泰问:“接下来向大人打算怎样?要不,乌某将我云贵兵调几个营过来,配合大人围剿李家军?”
向荣仰天长叹一声,似乎在竭力纾缓内心的郁闷恼怒:“我的楚军身经百战,这点挫折何足挂齿?数万将士虽被李逆捣鬼,乱是乱了些,实际的伤亡损失并不大,谅那李秀成有天大的胃口,也绝无可能将我的百战之师一口吞掉!他故意激怒于我,意图让我露出破绽,我便愈加肯定此人在虚张声势;只要我对他这些小伎俩不予理睬,李逆定当不战自溃!传令下去——二十营各自清点人马,重新整队编列,尽快补齐一线部队伤亡的缺额,各营安守自己辖区,没我的将令一概不许出击!”
乌兰泰长辑俯首,由衷地赞道:“人言向大人军中磐石,山崩于前而目不稍瞬,今日乌某彻底领教了,佩服之至!”
向荣眺望远方烟尘萦绕的过火山峦冷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困死洪秀全杨秀清为用军大要,胜算操在我手,李秀成那厮不过一跳梁小丑耳,待我诛灭了洪杨长毛,回头再寻姓李的算这笔账也不迟!”
便于此时,正前方前沿阵地遣人来报:又发现了异常军情!
“我不是下过军令了吗?天塌下来都不要正眼瞧一下!”向荣不耐烦地申斥报信军卒,“安守你们的阵地,密切注视洪杨发匪主力的动向,对李秀成的挑衅滋扰绝不理会!”
“军门见谅,前沿的情况极为特殊,咱们哨长自己拿不定主意,这才派小的请示方略。”那军卒肃立回答。
向荣大觉古怪,连一旁静观的乌兰泰亦掩饰不住好奇——这刁徒李秀成没完没了,又再搞什么名堂?
“特殊?怎地特殊法?”向荣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跟我南征北战的时间也不短了,耳闻目睹各类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能算少?为何临阵遇敌还这般沉不住气呢?回去对你们哨长讲,除非他看见了九头妖怪,否则就不准大惊小怪,谁胆敢动摇军心,本帅便将他正法示众,绝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