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众人心慌,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脚下的大地快速抖动起来,只见前方地面一块块巨石沉降下去,块块交叠,又带着一具具硕大的石像重新翻折上来,有大車,有骏马,有巨象,有火炮等等。
待异动平静之时,抬眼观去,但见前方升起了一座缚地棋盘,那棋盘极为庞大,长宽有近七丈之泛。
其上:横,它有十条线沟;纵,它有九十道线渠,纵横成九十个交叉点。本应有三十二个石像棋子,却只有十六个石像棋子,细分七大兵种,摆放在河界对面的交叉点上。
赵毅注视着从地底升起的石像,发现石像身躯上满是图腾纹和磐纹,低声道:“这些东西应该极难摧毁,考核的内容应该是从一个个石块方格上冲过去,抵达对面两座举剑指天的石像跟前。”
果不其然,在赵毅话音落下后,中年男子虚空踱步,一息便来至棋盘一侧,高声道:“从棋盘上穿过,踏出九宫格,抵达对面,方为通关者,可十六人一同前往,多者不予,少者不限。开始!”
“怕什么?”
白莲悠悠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伪阵,不见得它有多么厉害,冲过去。”
“我可没说我怕了。”
赵毅环视身周之人,发现多数人还沉溺在刚才的消沈之中,毫无冲阵之意,皱眉道:“这天罡剑派的考核方式可真是刁钻至极,把最难的一关放在中间,先灭其心智,再让我们闯棋阵。现在多人都没了战意,心中低迷,就算这棋阵再不强,也不是他们现在能过得了得。”
中年男子观众人皆一副不为所动之状,心中不悦,斥道:“九炷香为限,逾者为败!”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互相组队,第一批十六人一踏上棋盘,对面的石像就开始活动起来,小卒提盾持刀,战马踏蹄嘶嚎,猛象举鼻仰天等等,皆气势有足且栩栩如生。
一人过界,数人过界,立时有五卒举盾撞来,掀飞其中两人,不待他们爬起,大刀竖劈。关键时刻剩下的人没有人去管他们,都想着尽快抵达对面,因此这两人孤立无援。
中年男子身后浮现灵力之海,浪起虚空化为一指粗细水流卷去,将那惊吓至不作反抗的两人拖出棋盘。
剩余十四人,各自冲阵,人形散乱。
一声嘶吼,石像战马日字对角走,仰起前蹄,猛然踏向下方的闯关者,那人心悸,灵力倾吐化为一盾壁,转瞬防御被破,马蹄落下,将其踩在地上,肩骨碎裂,又是一脚落下,幸好被中年男子救下,不然这双蹄落下,不死也残。
观棋盘另外一边,一位粗壮少年避过战马踩踏,一脚点地,身飞空中,被火炮轰飞,焦炭般的身影口吐黑烟从半空坠下,被中年男子救下。
又一个少女避开各种石像的攻伐,一大車惊速驰来,差点碾断她的双腿,千钧一发之际被水流拖走。而她身后一名华服公子接势而上,再次欲从半空穿过,一连躲开数炮轰击,眼见就要越至九宫格。这时猛象田间对角飞,一鼻甩动,抽飞公子哥,血染半空。
十四人折去四人,余下十人也不断落败,水流簌簌穿来,救下一个个闯关者,临近最后一人踏至九宫,被两士手中之弓射中,负了战创,步了他们后尘。
至此竟然没有一人可过。
在时间的催促下,第二批十六人陆续上场,过了河界,立时躲避十六座石像棋子的攻伐。他们观摩了前面的十六人,自己心中有些觉悟,只有配合,方能有机会过关。
十六人聚而不散,相互配合起来。冲小卒,躲飞马,避火炮,战大車,还是不断有人负伤败退,不过比第一批的人好上许多,有三人踏入了九宫格,和两士一将战在一起。
其中一人避开大将手中的一剑,弃兵转身,身子如鱼儿一般游动虚空,钻出九宫格,成为第一个通关者。但他走后,另外两人受不住三座石像的一同攻伐,被中年男子救下。
在有了第一个成功过关的人后,数人开始跃跃欲试,但几轮下来,众人发现这种方式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闯到最后也只有一两人能过,最好的一次,是第五批中有三人成功过关。而失败者却要落寞立于一侧,观看别人的欣喜之色。
于是开始,没人再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此后再也抽不足十六人一同闯关。
赵毅看着七种棋兵各回原位,一如先前,又看了看迟迟不肯闯关的人群,沉声道:“既然没人敢上,沈玉、小依,我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