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什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那个门口挂着“夏歌”牌子的房间,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陈什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想努努力把门拉开,发现拉不开,可能是还在十五分钟的保护时段之内吧。
唉,陈什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那种有些特别味道的气体进到咽喉,再过度到肺里的感觉,就像是把一颗泡腾片扔到水里,瞬间炸裂开来的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其实想想,自己也是个老烟枪了,初中,康霞被自己逼走,自己失去了当时唯一一个朋友,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陈什染上了吸烟的恶习。不过那又怎样呢,每个人都有能让自己快乐的点,有的人喜欢画画,有的人喜欢唱歌,有的人喜欢喝酒,自己不过是喜欢抽烟而已,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能给我也来一根吗?”一个有些低沉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陈什一个激灵,转过了身,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女孩站在自己身后,她理着一头蓬松的短发,看起来又干又直,头发是挑染的绿色和红色,身着一套镶满铆钉的皮衣皮裤,化很浓的烟熏妆,身高一米七多点,活脱脱的一个非主流少女。
“你是夏歌?”
陈什一边问,一边递过了一支烟,对于当年那事,陈什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自己穷其一生都要保护的一个人就是秀秀,如果有人伤害秀秀,自己甚至可以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阿诗玛。”女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举起烟看了一眼,又接过陈什递来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将过滤嘴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看来你日子过得还不错。”
“夏歌,你今年应该19岁了吧?”既然不说是也不说不说,陈什也就当她是夏歌了,她曾经伤害过秀秀,自己也让她长了记性,五年时间过去了,也算是扯平了吧。
“还有两个月十九。”女孩冷冷的回答道,又抬起头来上上下下扫视了陈什一遍:“所以,你就是当年那个逼我退学的人吗?”
“是我。”陈什口中的香烟还剩一节指甲盖那么长,但他已经没了兴趣,将烟头扔在地上,又用脚熄灭了它。
“呵,当年以为你跟个魔鬼一样强大,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都怪我那个时候太弱小了。”女孩又长长的吸了一口烟,以很缓慢的速度将烟从口中吐了出来,看着烟在空中呈一条细细的气流在某个临界点扩散开来,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陈什余光看到旁边摆着两个铁凳子,一边问问题一边就坐了上去,顺便也邀请夏歌坐下:“你现在性取向还正常不?”
“我性取向从来都是正常的。”夏歌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望向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逼我退学,就像你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是吗?”陈什觉得有些可笑,她以为秀秀不敢把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还在这里理直气壮的跟自己说这些,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在幻境里罢了,不是说呆的时间越长越好吗?那大不了听听她怎么说咯:“愿闻其详。”
根据夏歌说的,陈什大概知道了一些她的情况。从小家里条件很一般,父母离异,自己由妈妈带大。妈妈靠着开出租车挣钱贴补家用,能从早上七点钟出车跑到晚上九点不吃东西不下车,趁着等红绿灯的空当喝点水,一天只有晚上回去的时候吃一顿饭。
所以夏歌整天整天的见不到妈妈,一日三餐只能自己解决,所辛妈妈留的钱不少。
妈妈对待自己很苛刻,但是对待夏歌,能多大方就多大方。
夏歌从小学习声乐和舞蹈,因为这样既省了买乐器的钱又能学到不少东西,总之妈妈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在妈妈虽然放养但满怀期待,虽然清贫但毫不吝啬的教育下,夏歌的性格变化也很大。
她深受妈妈的影响,总喜欢照顾别人,因为妈妈对自己期待很高,所以她对自己也丝毫不敢松懈,虽然在自由乐观,学习好又有特长,对待所有人都很热情,但只有夏歌自己知道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那次比赛,我们是公平竞争。”夏歌抽完烟,把烟头在玻璃墙上按灭:“哪怕我知道我跳舞没她好,我都没有想要放弃,因为我希望妈妈为我花的钱没有白花,希望她能看到我在队伍最前面光荣的领操的样子。”
“有一天,我和陈秀练完舞一起回家,在路上她突然说想跟我一起喝奶茶,我就去了。”说到这里,陈什能感到夏歌的情绪有一丝烦躁:“可是去了之后呢,她就莫名其妙拉着我说了好多好多……”
“她说她的生活一点都不幸福,虽然看起来很优秀,在外人眼里聪明漂亮多才多艺,但是她总觉得一天到晚空落落的,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我,她才知道,风光背后还有很多难以启齿的东西。”夏歌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看向陈什:“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喜欢我。”
在陈什有些诧异的目光里,夏歌继续说道:“她说从开学开始她就很喜欢我,觉得我和她是两种不一样的性格,是她生命里缺失的那一份。她不敢告诉我,但是不说心里更难受,所以才约我来跟我说这些的。”
“这不可能,秀秀不是同性恋。”陈什觉得夏歌是在说胡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