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app合作公司风行科技的再次见面，是在两天后。
秦烈当然明白上次是被那个少爷耍了，合同没签，倒把他们都灌了个大醉，公关部那两个人久经沙场，可也架不住他们三拨人来回灌啊，实在是失策。
最后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打了电话给周灿……
这次见面地点秦烈直接选了一家茶楼，周灿作为助理跟随。
两个人等了一个小时，对方才慢慢悠悠的来。
“不好意思秦总监，来晚了。”门口站着三个人，中间那个人吊儿郎当的样子，十分欠揍。
连同这个这个少爷，另外两个也是那天陪酒的人。
秦烈不气也不恼，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声音清冷：“没关系。”随后倒了三杯茶放到对面，“李总请。”
李行笑了笑，把茶推回去，眼神却落在了周灿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肆无忌惮。
他眉眼都含着笑，一张白面皮，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整个人气质却很阴柔，加上一身色彩比较绚烂的装束，怎么看都有点怪异。
他目光收了收了，问道：“哟，这位美女是……”
秦烈拿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口齿清晰：“我的助理。”
周灿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他眼光大胆，装束风骚，那张脸怎么看都有点眼熟啊……
她回了个礼貌性的笑，坐在秦烈旁边，不动声色。
“喝什么茶啊！来，喝这个。”跟着李行来的其中一个，从包里直接掏出两瓶xo。
一瞬间场面十分清奇，这是他妈的什么骚操作？约在茶楼也免不了喝酒是吗？
秦烈这样的人，从来是光明正大，即便现在能力了得，但是对于生意场的某些弯弯绕绕还是没那么清楚。
周灿不一样啊，她脑子虽然没有秦烈灵光，但毕竟就是这种场面里泡大的。
她觉得这个李经理，他们是既想签，又不想简单的签，所以这样一再的为难秦烈。
如果只是单纯的不想签约，来都没有来的必要了吧，况且都是谈的差不多的东西了，再来这么一道儿，摆明了是既想签，又不想简单的让这事儿成了。
所以才这样一再的为难秦烈。
但是……灌人醉酒这种小伎俩，对面这个李总的段位也不是很高啊，太幼稚了吧？！
周灿她看着李行，面上仍然带着礼貌的笑意，试探问道：“李总的意思是，喝了这两瓶酒签合同？”
她从包里拿出合同，摆到桌上，顺手往李行那边推了推。
李行心说，这小丫头倒是上道儿，随即笑眯眯的点头：“喝完能走出这个门，我就签。”
周灿也不废话，伸手拿过一瓶，手还没碰到盖子呢，就被秦烈一把夺过去，瞪他一眼，然后不轻不重的把酒放到桌上。
他看向李行，那个公式化的笑都快没了：“李总，签合同也不过是最后一个步骤，不必要一再浪费时间吧？”
李行往后靠了靠身子，一脸的不以为意：“秦总监，最后这个步骤公司全权交给我来跟进，我觉得没问题。”
换言之，我是老大，我说行就行。
秦烈跟他家谈合作，一个app他们出钱又出技术，东南就出个创意和一点技术衔接，最后却是东南这边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哪儿他妈那么多好事啊！？
秦烈不是巧舌如簧吗，他偏要使点儿绊子。
进行到这里，秦烈觉得已经都没了呆下去的必要，他理了理袖口，嘴角的笑淡的只剩下一个弧度：“我觉得贵公司着实没什么诚意。”
周灿眼见他要急，暗暗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小声安抚两句，。
李行也并不想真把事儿做大，本来也就打算过了这茬儿算了的。
但是秦烈这样说话，这不是跟他呛着来吗？难道现在让他把酒自己喝了？
处于两难境地，周灿硬着头皮，直接捞过那瓶xo，笑盈盈道“秦总监不胜酒力，那我就代劳一下。”
她仰头，那瓶酒咕咚咕咚的就往她嘴里流，甚至洒都没洒几滴。
秦烈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半瓶酒已经进了肚子，他把酒瓶夺下来，带着气似的扔到桌上，低喝道：“疯了吧你！”
别说这是酒，就算是一大瓶水这样喝进去也得胀肚啊！
李行也傻了眼，没想到周灿真喝，还喝得这么痛快。
不过好在也算给了他一个台阶，赶紧把两个瓶酒拿到一边，忍不住感叹：“牛掰！还是这么猛啊……”
周灿看着他，鄙夷一笑，但很快抓到了这句话的重点，还是？
她凝眉注视着李行，越看越眼熟：“你？”
“我是李行啊，你不记得了？！”
周灿低头沉思，搜索记忆。
秦烈皱眉，递杯茶过去，心底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看向李行的眼神都像裹着泠冽。
周灿一口茶进去，脑子里电光石火间猛然想起：“李，李不行？！”怪不得他刚才进门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那酒喝得太快，她刚说完，忽然一阵翻涌从胃里直冲嗓子眼。
然后喷涌而出，正中对面。
李行短暂的呆愣后感觉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随即爆出一阵嚎啕怒吼。
“啊啊啊啊啊……周灿我他妈要弄死你！”
她隐约想起，李行是不是有洁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