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十分丰盛,两个人过年也能十分热闹,比如开酒坛。
花雕王是被石膏封住的坛装酒,徐风一开始还试图用刀把石膏一点点切下来,但幸好还是被经验老道的季木霖揽住了,说是要用榔头敲。于是徐风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锤子下去差点没气死季木霖,幸好坛罐比较瓷实,没有被这‘断山劈石’一般的力道所震碎。
“轻点敲,裂的差不多就可以停了。”
徐风哦了一声,然后像每天晚上敲季木霖房门一样小心翼翼地轻轻敲。
“还是我来吧。”季木霖忍无可忍,最后还是亲自上了手。
石膏剥落后,坛口很快就露了出来,清理完剩余的渣滓,再解开上边扎住的绳子,拿掉褶叶取出小盖碗,瞬间便有酒香扑面而来。待打开荷叶部分,更是飘出阵阵馥郁芳香的酒气。整坛酒至此为止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层塑料薄膜,徐风早就被香气勾走了半个魂儿,此刻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尝尝。
“你去把电水壶拿到餐桌上插好,放一半水。”季木霖边指挥边从旁边拿起玻璃制的细长水壶:“然后把话梅拿过去,再找点冰糖。”
徐风没多问,很听话地就去干活了。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听吩咐总没错。
酒菜摆上桌,玻璃水壶在煮沸的开水里烫着。
俩人面前都有个小酒杯,里边还有两颗话梅、一颗冰糖。
“这味儿太香了,我先去弄一小杯喝!”徐风最先坐不住了,赶忙起身去酒坛里舀了半杯,满怀欣喜地尝了一口,却大失所望:“没有闻着香,还是挺难喝的。”
他不满地咂咂嘴,然后拿着酒杯坐回了餐桌旁。
“谁让你非这么着急。”
季木霖吃了口菜,不急不忙地将玻璃壶从电水壶里取了出来,黄褐色的酒液已经开始微微地冒起白雾,他将酒倒入自己杯中,轻轻晃匀又静止了一会儿,这才尝了第一口。
徐风探着脑袋问:“好喝吗?”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嗯嗯!”徐风说着就要把自己杯中的酒倒掉。
“别浪费。”
徐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眼季木霖的脸色,然后一饮而尽。
透明的杯底还剩下一点残留的酒和两科话梅,他又捏了两颗冰糖放进去,这才倒入了烫酒。冰糖在酒中翻滚了两下,然后开始慢慢融化。徐风也有样学样地晃了晃酒杯,但没等静置便尝了一口。
“好喝!”他由衷地赞叹。
加热后的花雕酒配上梅子的酸味再用冰糖中和,甘醇香甜的特殊口感还稍稍地有些烫嘴,但完全不会影响到饮用的速度,只觉得爽快舒心,一下暖到胃里,完全没有辛辣的味道。
季木霖看他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以你的性格,之前没少在人前说花雕的‘坏话’吧?”
徐风完全被这种味道征服了,三口两口竟然又喝完半杯。
他一抹嘴,心满意足地说:“今后一定为它翻案扶正!”
“这酒加热以后度数不会很高,但还是会有后劲儿,你也别喝太多了。”
“我的酒量你还信不过吗?”徐风一边说一边继续倒酒,整个一个酒虫。
俩人边喝边吃边唠家常,从鸡毛蒜皮的人际关系一直聊到了国家大事,然后话题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了学生时代,继而谈到了初恋。
“你以前真的没喜欢过谁?”徐风心中窃喜着再次确认。
季木霖斯文吃菜,小口喝酒,坦白地说:“没有。”
“嘿!”徐风喝了不少酒,性子有些放开了,直接伸手捏了片肘花塞到嘴里:“骗人是小狗啊!”
“骗的就是小狗。”
徐风继续豪饮,拍了拍胸脯说:“别跟我瞎绕,这坛酒都喝完了我都没问题!”
“知道你是酒神,别往菜上喷唾沫了。”季木霖敷衍道。
“……几点了?”厅的表:“走走,咱俩看春晚去,一边看一边吃!”
季木霖眼看着他端了两盘肉就跑了,也只好拿上酒跟去客厅。
——啪,啪。
徐风甩掉拖鞋就站到了沙发上,白净的脸颊上也透出几分浅红。季木霖弯腰把他瞎扔的鞋摆整齐放好,然后坐到旁边打开电视,几乎哪个台都是春晚,完全不用调台。
“你觉得这歌手长得好看吗?”徐风蹲下来侧头问他。
季木霖抿了口酒,评价:“老了。”
“那也能看得出年轻时候的模样,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季木霖就事论事:“余音那种的,有实力,不做作。”
“噢!”徐风抱着膝盖瞎琢磨了一番,然后又说:“你喜欢圆寸的啊?”
“嗯?”季木霖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好像也找不出别的共同点了……”
季木霖看着徐风,看他较劲脑汁的模样,这才猜到他是在对比什么。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只看外貌。”
徐风不屑地撇撇嘴,说:“我要是断个胳膊断个腿的,估计你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眼。”
“说不好!”季木霖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一些:“没准你惨一点,我就多同情你一点。”
“谁稀罕你的同情!”徐风忿忿地干了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
季木霖说:“我也不想同情你。”
徐风再次一仰而尽,把杯往茶几上一放:“随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