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脑子,你自然不知道我忍辱负重十载有多苦,你吃过那些苦吗?你知道什么是苦吗?我从幽州回到京城之时用你母亲的首饰一共换了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我玉朝云创立了元丰号,到现在几乎垄断了楚州玉,难道我的银子就全是抢来的、骗来的,或是学着你这样伸手就有人给的吗?做梦去吧!”
“你怎么回的京城?你该不会就天真的认为是皇上想起你这个外孙了吧?那让你回京怎么不召你入宫?那是我玉朝云花了五银子买通了宫人见了六皇子一面才换得他知道有你这么个外甥!沧澜溪的庄子是我给你备好,清康坊的宅子是我给你打理;你做过什么?你除了冲我要银子还能做什么?你就是个废物!我不但后悔弄你离开幽州那鬼地方,我甚至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就没把你掐死!”
“不过现在倒是好了!玉家要完了,我玉朝云要完了!玉石观音像,七天,七天内若还是交不出去玉石观音像,我玉朝云就这么完了;银子、宅子、什么都完了!你可以滚了!现在我玉朝云就再次郑重宣布和你脱离……”
玉朝云长久的压力一直埋在心底,如今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完全引发,越说越是癫狂,说到最后虎目含泪,看向玉瑾然的眼神充满着让人悲伤的绝望;玉瑾然一直呆滞的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指控,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直到听到玉朝云最后准备出口的那句“脱离父子关系”时猛地跳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不给就不给!你以为不给银子小爷我就过不下去了么?”吼完,便狼狈的逃了出门。
玉朝云被玉瑾然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吼打断了思路,那句绝情的话终究没能出口,愣愣的看着玉瑾然朱红的衣角消失在远处,眼也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顺等人此时大气儿也不敢喘,就连刚刚还在心里诟病玉朝云背着她接济玉瑾然那么多的文氏都不敢再言语,刚才的玉朝云太可怕、也太可怜!
“你们都退下去吧,大不了散尽家财,命估计是丢不了的!李掌柜回元丰号照常生意吧,今后不管是谁接手元丰号,做事小心点为妙。”玉朝云突然收回目光,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失魂落魄的坐回在了椅子上。
刚才,他刚才对那个孩子差点说什么了?幸好,幸好那孩子气性大,受不了便跑了!良久,玉朝云对门外唤了一声:“丰管家!”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丰管家立刻应声再次进门。
“到账房支五千两银票送到清康坊少爷府上给顾妈妈。”
——
再说狂奔出玉府的玉瑾然,根本没理会李全和周远的呼唤,一口气跑到了府外。
顾小和正牵了马车百无聊赖的在墙边和两个货郎聊着不着边际的话,措不及防被玉瑾然抢过了马鞭,拔了匕首割断了车上的缰绳,只牵了马翻身跳了上去,还没等顾小和问出一句话来,玉瑾然便是重重的一鞭子落在了马屁股上:“驾!”
等李全和周远追出来便只能看着玉瑾然绝尘远去的背影,相顾无奈:“怎么办?”
“回府等着吧,少爷只是去跑马散散心,不会有事的!”李全看了看马匹远去的方向,“那边出城便是往沧澜溪走,民风淳朴,不会有什么强人出没,咱们少爷不会吃什么亏的。”
李全倒是猜对了!玉瑾然这一趟不但不会吃亏,还会另有一番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