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呆住了。那个花豹一抬头,发现咬错了人,发出了“嗷呜……”一声不耐的声音来。
“哎呀。真真是一个郎情妾意,我见尤怜。”玉琉望着那个花豹,眯起了眼睛来:“你可越发的钝了,怎地,连认人也做不到么?”
陆星河的衣服给那花豹的尖牙撕咬开来,白皙的肩膀裸露出来,他本来就瘦,那伤口翻卷着,深可见骨。
“大……大师哥……”那一道伤口俨然也如同落在了我心上一般,是让人想倒抽凉气的疼。
“我没事。”声音还是淡淡的,脸上一定也还是毫无表情:“你不要多事。快走,她问不出更魂器的下落,不见得会对我怎么样。”
“我不走。”连我自己都觉出来,我的声音,从来没有这般的掷地有声过:“她伤了你,我今日,势必要管她讨一个公道。”
“你疯了么?”陆星河回过头来。皱眉道:“你要跟她讨要一个甚么公道?”
“哈哈哈哈……”玉琉放生的大笑起来,还抹了抹眼泪:“真好笑……真好笑,扎纸铺子的千金,想要跟我玉琉讨要公道……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太清宫之中,是一个甚么身份, 甚么地位么?你要讨公道。且跟这猫儿讨罢!”
那花豹早俯下身子,一双阴骛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微微低吼了一声:“嗷……”
我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来,全神贯注,只将灵力聚集在那给黑雾缠绕起来的手掌上,动弹不得……还是动弹不得……
“啪……”那花豹扑过来的同时,黑雾如同玻璃一般,碎了一个稀里哗啦。
“呼……”像是积蓄许久的洪水决堤,我灌注到手心之中的灵气喷薄而出,一道流光咒闪过。那花豹给我的流光一霎时便掀翻在地,无数的流光自那花豹的肚腹之中贯穿过去,那花豹连叫也没能来得及叫一声,仰头一个跟头,咕噜噜滚出去了好远。软绵绵的俯在了地上,像是一个毛皮垫子一般,再也没有了生息。
“你……”玉琉难以置信的望着那花豹,又望着缓缓站起来,将陆星河护在了身后的我,颤声道:“这……这不可能……”
说着,翻转着她那软手的手指,整个屋子里的家具乒乒乓乓的颤动了起来,一霎时,全数像是活了一般,冲着我和陆星河砸过来。
我一伸手,一道从来没曾使用出来的,最坚固的结界挡在了我和陆星河的面前,家具应声而落,碎了一地。
“花穗……你……”陆星河也呆住了:“这不该是你能使用出来的法术……”
这是天书之中,最后几页里面的内容,除非修习几十年,不然,绝对没有灵气能够支撑出这一道“菩提光。”
菩提光是所有结界之中,最为坚实的一种,玉琉的灵气,也不见得能幻化出来。
“你好像,还隐瞒着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玉琉嘴角一翘,露出一种十分冷酷的笑容来:“很好……很好……那一本璇玑子祖师留下来的小册子,不想谁也不曾给,居然倒是便宜了一个外人……”
玉琉的话也不曾说完,趁着那菩提光我自己也支撑不了多久,渐渐的落下来的时候,一伸手凭空一抓,但见她那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号角。
那个髯犀号角是太清宫的八大法宝之一,以上古凶兽髯犀的角制成,能吹奏出逼灵之气,教通灵之人的灵气,全数自七窍之中泄露出来,素来封存的十分严密,只是用来对付穷凶极恶的暴徒,不得擅自使用,不然的话,将会给通灵之体造成难以在治愈的创伤。
“玉琉,你简直是疯了!”陆星河看见了那个号角,沉声道:“这种东西,居然也敢偷盗出来!”
“既然我自落雁塔之中出来了,那么,自然我就不会再将太清宫里的甚么规矩放在了眼里!”玉琉盯着我,道:“你想讨要,只管来,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将那号角搁进朱唇之中,轻轻鼓腮……
“呜……”
一种简直像是天崩地裂一样的声音自那个号角之中流泻了出来,震耳欲聋,只叫人剧烈的头痛,眼花成一片,甚么也看不见。
我不曾想的了太多,只将双手遮在了陆星河的耳朵上。
陆星河的手,早不知甚么时候,捂住了我的耳朵。
那号角的声音,宛如千军万马的呼啸,席卷而来,气势教人眩晕,
仿佛身体全被抽空了……
“我挡着你……去争夺那个号角,你趁着号角不再响的时候,用涟漪之术定住她……”
陆星河一把拉下了我的手,瘦削的身体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将那号角的灵气,全抵挡住,且径自往前冲过去,我一下子呆住了,在这种折磨之下……他居然,还动的了……
“玉琉……”陆星河吃力的说道:“你不能一错再错!”说着,且伸手去夺那个号角。
玉琉瞪着眼睛,一把甩开了陆星河,居然放开了号角,道:“怎地,为着她,你连命也可以不要么……星河,你何故要这么傻……”
“扑……”那号角的声音停滞下来, 我立刻站起身来,抬手便是一道涟漪之术。
涟漪之术顾名思义,乃是以手中灵力凝结成涟漪一般,一圈套一圈,将对手定住,其实,是专门用来对付体型巨大的凶兽的,但是玉琉的灵力很强,不用这一种以弱胜强的术,根本制不住她。
“嗖……”一道又一道的光圈犹如涟漪一般将玉琉紧紧的缠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