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童子究竟是自何处来的?"我忙问道:"总不该是丰春子师叔给派过来的罢?"
"这个么,"丰春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来不及回答。只先过去,将那巨蛟夫人自地上扶了起来,倒是一直躲在暗处的那个王八先生悠哉悠哉的过来了,道:"只怕,这下子玩儿的有点大,仙境之内,追来了外人……"
两个"画饼充饥"的童子早也赶了过来,连连点头,道:"那个更魂器,只怕不吉利。"
觊觎更魂器的,自然有许多神通广大的。能顺着那个玄武追过来,也是可想而知的。
我抬头望着仙境之外那氤氲的云雾,只觉得本来安谧的地方,居然也像是带了点杀机一般。
"现如今。且将夫人保护起来,这边,我们来守着。"王八先生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冲着我们挥了挥手:"万事有我。"
"多谢!"丰春子将那巨蛟夫人横抱起来,转身往那草庵里去了。
"你们两位也不必在此愣着了,一家团聚的好时光。可不好便这样的给浪费了。"王八先生冲着我点点头,道:"在下替与同名的那一个花穗,跟姑娘问好。"
我自然还记得那个金花巨蟒,忙点点头,道:"多谢记挂。"
陆星河转身拉着我,跟那王八先生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多谢先生。"便随着那丰春子和巨蛟夫人往那草庵里去了。
草庵之内似乎远远比外面看上去的要大点多,丰春子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且将巨蛟夫人搁在了一个贵妃榻上。
巨蛟夫人全然是一个昏睡不醒的模样,方才那个制住了巨蛟夫人的劲头,我和陆星河,都看不出来,究竟是一个什么招数。贞丸见号。
"哄!!"外面响起来了咒术碰撞的声音,不知道谁来了。
"对不起。"那丰春子一双挤在了满脸肉里面的小眼睛里,蓄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许多东西,那些个东西似乎经过多年的沉积,早打磨光滑了,却一直稳稳当当的存在,从不曾消失过一样。
"这个对不起,我听得出来,有许多的迫不得已。"陆星河道:"师叔,关于巨蛟夫人事情,现如今该是瞒不住,也不必在瞒下去了,当年与巨蛟夫人有私情的,分明是你,何故要给推到了师父和开春子的头上。"
"你说的不错,本也是,我抱着了一个侥幸之心,早该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却一直拖着,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要糊弄,便可以糊弄过去的。"丰春子回身,望着陆星河,道:"我,欠你一个解释。"
陆星河的嘴角微微的有一点僵硬,牵出了一个微笑来:"我明白,瞒着我,其实是为着我好。我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孤儿,顺顺当当的继承了太清宫,可比背负着上一代许多冤孽,要幸福的多。"
丰春子多胖脸上很有些个动容:"你,你这样明白,才是我不曾想到的。只可惜,当年,我还十分年轻。"
说着,丰春子望着窗子,喟然道:"这个地方,离着蓬莱仙岛并不远。"
"不错,我也记得,每隔九年,太清宫的弟子总要往蓬莱仙山去拜访一位跟璇玑子祖师爷有交情的仙人。"陆星河道:"这么说来,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不错,当时,我还十分年轻,跟你们一样的年轻,那个时候,便是因着年轻,胆子是很大的,远行仙山之后,回程,遇上了暴雨,船只倾了下去,独独我是不会水的,便给激流,送到了此间来。"
"巨蛟夫人说过,这个地方,是她原本的家?"陆星河道:"原来,是这样。"
"不错,她,本也不算什么大凶大恶的妖怪,只是后来,不过是全怨我吧!"丰春子苦笑道:"她救下来了我,两个年轻人,有了这样的机缘,只觉得说天定的缘分,只可惜,忘记了我既然是三界之内的人,就要守那三界之内的规矩。
我一直,不曾与她说过了我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一个渔民落了难,她也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人类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两个人各自瞒骗着,一日一日,也都是提心吊胆。
后来,师哥他们以问路寻踪符寻来了,我终究,不能不走。这件事情,我自然也不敢吐露。
那个时候,她并不在岛上,这样的不告而别,实实在在,也是没有法子的,我和她,都各自有自己应该有的大好前途,知道这样一走了之,对一个男子来说,简直是无法原谅,可是我那个时候,只觉得,这样,对她倒是更好的,她以后,还可以化龙,还可以进入天界或者入海,可是,若跟随了我,莫说师父定然不会同意,她这一生一世,也只能做一条永远也无法化龙的蛟了。你,你怨我罢。"百度嫂索||笔|胭脂河诡怪传说
"用心良苦,可想而知。"陆星河道:"我没有什么立场来怨,这本来,也是你们的事情。"
"不错,我以为,我想的很周全,可是,却忽略了,她,有她的心。"丰春子叹了一声:"她恨我,负了她的心。就此以后,也无心继续学艺化龙,只是一心一意,想要寻了我来,她,是一个横冲直撞,并不懂得人世间许多规矩的。她见到了许多不平之事,便只觉得,要像我说的一样,替天行道,便吃了不少她认为该吃的恶人。
她还不曾化龙,在凡人眼中,自然便是妖怪,妖怪吃人,天经地义,就该给人降服了。
我根本不知道,众口传说的那个杀人如麻的巨蛟,是她。
那一次,见了她,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对待她,比起了旁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