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必理会了,本座,有本座的法子。”国师眨一眨绿眼睛,道:“这一次你不是过来送行的么。便连带着本座的行一起送罢。”
“国师也要走么?”我愣住了:“国师往何处去?”
“这个么……”国师却是讳莫如深的模样:“到时候再说。”
“江菱。你知道我们要走?”大先生道:“可是……你可能一起走?”
“这是什么话。”娘倒是说道:“江菱还须得跟陆道长两个来接任了太清宫,如何能跟咱们这样的闲散人等一般自在?你也莫要多说了,女大不中留,咱们去咱们的,江菱她,有她该走的路。”
我心头一酸:“娘倒是放心。”
“我如何不放心?”娘自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娘这一生靠人,你虽然小,却硬是支撑着娘过下来,只有娘离不开你,你如何会离不开娘?”估土投弟。
“母亲大人……”陆星河抿了抿嘴,郑重其事的说道:“在下一定好生的照料她。还请母亲大人放心。”
“好,我自然是相信的。”娘掏出手帕按了按眼睛,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依靠的住的,可惜的是,这个地方,我们已经留不得,须得离开了,毕竟那孩子……”
“预备着,往蓬莱岛么?”我勉强笑一笑:“那里可是人间仙境,哪里也寻不得的好地方,你们能去,乃是有福气,有仙缘的,待到了太清宫什么时候往蓬莱岛那一面去,我也会随着过去探望的。”
“嗯。”花穗点点头,道:“江菱。这里的事情,一切,全数只拜托给你了,本来,不管是更魂器还是朱厌,都该是与你无关的,全数都是因着我。你才跟着裹挟其中,吃了许多的苦头,我只觉得,对你不起的很……”
“这是什么话,也是托你的福,我得了另一段人生。”我笑道:“我和大师哥缘分天定,不因着你,也会因着旁的事情,跟他一起倒霉的。”
陆星河白皙的脸红了一红,道:“以后,不会了。”
众人微笑了起来,叹息道:“好不容易的一场盛事,若是赶不上,才真真可惜。”
“不过是繁文缛节,两个人跟木偶似的任人摆弄,也没什么有趣的。”我笑道:“不过,一家子人,好像也都没赶上这样的繁文缛节,才觉得有些个遗憾罢。”
大先生与娘乃是一场私奔,赤面夜叉和花穗也差不多,能风光一场的,倒数得着我和陆星河有运气。
大家苦笑了起来。只有国师蹙了眉头,假装不曾听见,什么也没说。
“既如此,那便走罢。”那璇玑子祖师爷爷笑道:“你们躲了去,人世间也安宁了。”
说着,只听见外面一声鸟儿的清啸,乃是两头巨大的仙鹤,拉来了一辆悬在了空中的车马,那车马装饰华丽,浮在了淡薄的云气上面,仙气十足。
大先生,娘,还有赤面夜叉并抱着孩子的花穗,一并便上了那车马,回手跟我做了别。
下次相见,何月何年?
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两只仙鹤振动着翅膀,空中似乎有着淡淡的仙乐声音响了起来,落日左近泛起来了绮丽的云霞,美丽的像是壁画一般。
得道修仙图?
说起修仙,想必这一次,太初出山,就是为着占卜的结果,寻了璇玑子祖师爷爷,来相救这样一场危难罢……
璇玑子祖师也有笑道:“那元春子与本仙问好,你便也代替了本仙,跟他问一个好去。本仙也怪挂念他的,不过他那个母老虎,可实实在在,让人吃不消。”说话间,也闪身不见了。
“已经去了?”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来:“我来晚了。”
是苏沐川的声音。
花婆婆和翻天斗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不好不好,这个祸患来了!”
“两位大仙这样伤人当如何?便是来了,可也是来不及了。”苏沐川摇摇头,道:“这不是更好么?朱厌死了,人去了,空留一腔愁绪,适合做诗。”
“二舅哥为着这件事情,也付出了许多去。”国师倒是笑了:“这样的背叛,三王爷知道,会不会哭?”
“这样的背叛,如何能让他知道。”苏沐川笑道:“大家嘴严一点,熬过这一个月,也就是了,横竖朱厌出世的事情传遍了三界,等着看热闹的多得很,趁着这个时候,将那些个想浑水摸鱼的一网打尽才是。”
“这……”我愣住了:“二师哥……你这是……你不是想要要回你自己的东西么?如何竟然……”
陆星河也蹙紧了眉头:“苏沐川,你究竟想如何?”
“我早跟你们说过了,有些个东西,与其占为己有,还不如瞧着他,好端端的就是了。”苏沐川叹口气:“这才是真正的重视。”
说的,是江山社稷?
我实在不明白。
“哎呀呀呀,我也来晚了。”还是那一身麻布衣服的梅树却也过来了,一双桃花大眼眨巴着:“怎么,事情都做完了?再没有了我什么用武之地了罢?黄花菜也凉了。”
“你能帮上了甚么忙?”苏沐川倒是笑了:“怎地,你接替了梅菜姐姐,做开龙神使者了?”
“谁要做这个,也不过是帮着龙神爷过来看热闹的罢了。”梅树大大咧咧的坐下来,随手把玩着一个茶盅,道:“龙神爷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前来搀和,不过事情是一个顺当,也就放心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个难以置信:“二师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