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地不早早告诉女儿不能碰那些东西呢?
是了,唯独不想女儿为着这件事情刨根问底,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真相罢?便决定,冒着险,将事情自己一力承担?
做母亲的,一丁点的委屈和恐惧,也不想让女儿跟着受……
“鲜鱼是你送去的,蘑菇竹笋,是你送去,更是你送去的。”月芒听了这个,早便是怒火攻心了,大声道:“只怕那带着晦气的纸鱼,也是你折的罢?是不是,那纸鱼倒是黑花君主求婚的通知,你故意顺流而下,与了赤音她们的?好哇,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还说甚么与你无干?你到底要不要脸?”
“是小女子送去的,”那美人儿的笑容又阴险了下来:“但是,她们明明可以不要啊,我跟本不曾逼迫,赖的了谁?”
“简直是……简直是胡搅蛮缠,”大马猴都忍不住了:“怪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为着旧仇,连家族的生计也赌上,简直是……简直是其心可诛!”
“不这样,她们怎么会乖乖的坐在了这里?”那美人儿满意的笑了:“赌的越多,自然赢得也就越多了,现如今,小女子甚么也不怕,当年夺夫之恨,终究也是报了,你倒是问问她,她走得脱走不脱?”
“娘……”赤音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母亲:“都是赤音不好……赤音不该……”
“无妨,是娘自信过度,以为能保护你,能让你离着这些个龌龊的事情远远的,能让那些个见不得光的过往干干净净的撇清楚,结果却……”赤音娘嗓子沙哑了起来:“娘悔的很,但是,现如今也来不及了,你如今,长大了,自己,须得照料好自己……”
“不,我只想跟娘在一起!”
月芒抿一抿嘴,道:“什么妖怪,强抢民女?看本姑娘不将它扒了皮做鞋垫!”说着便要出去,梅树拉住她,道:“别着忙,你这样大开杀戒,可实在不占理,想也知道,提亲的纸鱼也接下来了,聘礼也吃了,于他们一族来说,乃是一个明媒正娶,黑花君主可不曾做错了甚么,你若是去闹,倒成了恶人了,龙神爷回来,也掰扯不清。”
“那你说怎么办?”月芒怒气冲冲的说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母女分离?本姑娘也不信,龙神爷在这里,能下得来这个狠心!”
大马猴看的是心如刀绞,一面是心疼这赤音,一面是着急事情给那美人儿堵了一个滴水不漏,那赤音母亲为着族人,本来也是走不得的,忙道:“这件事情, 可能跟那黑花君主,好生生的说过,不过是一场误会?”
“误会?”那美人儿笑道:“聚齐了宾客,摆了酒筵,大白天下,风风光光的办了亲事,拜完堂,要洞房的时候,新娘子跟你说,与你成婚,不过是一场误会,你要如何?好生生的将新娘送走?我只看,你的面子往哪里搁!”
大马猴哑然,诚然,自己一个穷书生,都是经不起这个的,更何况,那个好像是一方霸主的黑花君主了……
“你平素不是很多主意么!”月芒推一推梅树:“快说快说,现如今,还有什么旁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