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母听得邹晨这样说,很明显的是动了心思。仇父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反正仇家一向是女人当家,浑家要怎么样都随着她。
等到仇九从卖池来,家里便张罗着开饭。
吃完饭后,邹晨找了个机会将仇九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九叔,你在宛丘认识的人多,能不能请你帮忙,我想在宛丘和下口各买间铺子,最好是空的,我想做个小生意。”
仇九想了想,说道:“跟着我的一个兄弟,家里是下口的,我明天让他回去问问,他和下口的一个私牙子有点亲戚关系。不知小晨你是想做哪方面的生意,我也好有个方向。”
邹晨笑了笑,“九叔,我倒还没有考虑好,但是总的来说,这是和皮货有关。”
仇九听得邹晨是做皮货生意,不仅没有高兴反而一脸凝重,正色道:“小晨,这皮货生意若是家里没有几万贯,那是想也不要想。而且凡是皮货,必是从北边过来的,若是不和当地的军队打好关系,那可弄不来啊。你……”仇九说着说着,脸色阴沉下来。
“你不会是打你五娘婶婶的主意吧?”
如果是打得风五娘的主意,那这门亲戚宁可不要也罢。
邹晨噗哧一下笑了,捂着嘴看着仇九直乐,“九叔,我怎么会打我五娘婶婶的主意?是和皮货有关,但肯定不是皮货。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从北边运皮货过来,我的生意啊,和皮货沾点边。”
“难道,你是想做皮袄?”仇九恍然大悟,这倒也是一门好生意,中原地区一到冬天便非常寒冷,凡是手里有几个钱的人。那是必备的有皮袄。若是做这个生意,倒也能赚一些钱,只是赚的不多罢了。
邹晨失笑,摇了摇头,“不是皮袄,我只是现在没想好,若是铺子能买成,到时我再和您说是啥生意,总之这门生意普天下啊,还没有人想起来过呢。”
仇九见他这样。倒也没有细问,答应了替她明天在街面上问问,若是有往外卖的就替她留点意。
邹晨见到仇九答应帮忙。心里轻了口气,仇九手下徐混虽然现在大部分走上了正途,然而到底是在宛丘经营多年,手里有几分人脉。让他给打听个铺子的事情,那是手到擒来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邹晨帮着邹青华在挑拣黄豆,仇九的管家仇四海带着一个私牙子找上门来。
邹晨请人进了院,仇四海喝了几口茶,便说道:“小女郎,这是宛丘一带有名的私牙子,九哥以前没少和他打交道。这不,听到你想买铺子,正好他手里有三四个合适的。想来让你看看。”
那私牙子听到介绍到了他,立刻站起来点头哈腰,一派谄媚之色。
仇四海踞傲的介绍:“这位,是直节郎家的四娘子,你小心侍候着。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好听的。仔细回去九哥扒了你的皮。”
私牙子听了这话,又把腰给往下弯了几分,嘴里一迭声的说着不敢胡说不敢胡说。
邹青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嗔道:“四海兄弟,你这是做啥,看把人吓的?还没开口介绍再吓出个好歹来。”
仇四海嘿嘿笑了笑,端起茶碗来不再开口了。
私牙子看到仇四海不说话了,才敢直起腰,从随身带的褡裢里掏出了一份小册子。在小册子上翻了几页,然后讨好的说道:“小女郎,俺字写的不好,怕污了小女郎的眼,俺念给您听吧。”
看到邹晨点头,便清了清喉咙念道:“东门大街,闲置两间,两层小楼,九分地,要价七百八十贯。北门……”
念到这里,邹晨打断他,“东门大街可是蔡家的铺子,若是蔡家的就不必考虑了。”
仇四海听了之后,一巴掌拍到私牙子的头上,低声骂道:“鸟毛夷!你不知道邹家和蔡家的过节?找死呢你?”
私牙子被打了之后也不敢反抗,苦着脸拱手赔不是,连声说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仇四海又骂了他一阵,说他再敢这样玩心眼,就把他扔乱葬岗去,把私牙子给吓的哆嗦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邹晨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混混的本质到底是难更改,哪怕他们现在已经走上正途了,还是带着一丝痞气,于是挥挥手让那私牙子继续讲下去。
“北门大街。……”私牙子刚念了四个字,咽口唾沫往仇四海的脸上瞅瞅,没看到异样才接着往下念去,“北门大街三间门面,两层小楼,一亩二分地,要价八百二十贯。山货街……甜水井胡同……绣坊街……”如此这般念了一番。
邹晨听完之后,暗自盘算了一下,觉得绣坊街倒是挺合适,她将来要做的生意一大多半是和女人有关,开在绣坊街有益无害,就是这里地价高了些。四间门面三亩五分地,二层竹木小楼,要价要将近二千贯了。
“绣坊街这个四间门面,原来的主家是谁?”邹晨问道。
“原主家姓余,是苏州人。就是咱们宛丘原来的知县余知县手下的绣庄,余知县被罢免之后这绣庄就一直说要转手,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不管是谁接手最后都又退了回去。要是小女郎有心思,不如看看别的,我这里还有几个绣庄要出手呢。”私牙子讨好的说道。
“姓余?原宛丘知县余华?”邹晨考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这绣庄现在是经营着还是空着的?”
私牙子见劝说无果,便低声道:“现在是空着的,要说地段那是真好,就是绣坊街进门第一家,而且里面地方也大。一千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