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士的来意,邹家人一想便知,这鹿茸乃是医用之物,而且这鹿血又是个男人都想喝。邹正达和邹正业便支开了邹晨单独和李医士说话,最后将鹿茸卖给李医士一根收了一贯钱,鹿血则是添头送给了李医士两碗。李医士又悄悄地嘱咐他们,这鹿茸若是卖给药店可卖两贯,若是不想卖,可到时记珍药那里让药店代为炮制。
邹正达和邹正业一听,这不就是时茂丰老丈的药店吗?然后又客客气气地将李医士给送出了院子。送走了李医士,兄弟俩个犯起愁来。这鹿茸是卖还是送呢?若是卖,剩下的这七根最少能卖14贯,可要是卖了却不送给亲戚,怕也是说不过去,尤其是黄家还帮着他们将鹿群给过了明路。陈知州那里得想着法子送去一对,黄里正那里得要送一对吧,柳家自然也要送一根,张贡生家怕是也要送,沈家也得送,这样一分便没剩下啊。
商量到这里,兄弟俩个对视一眼,是谁说养鹿可以发家致富呢?这怎么里外里一算,不仅没发家没致富,还赔钱了?还赔上了炮制的钱呢。兄弟俩个愣是没有想起这宅子是托鹿群的光才盖起的,不知那只死鹿泉下有知会不会痛骂人类果然是忘恩负义之辈啊!
当下便把几个碗给分了一分,给里正送了两碗,乡书手送了两碗,邹正文送了一碗,然后家里正好只剩下了三碗。
晚上,便把一腔愤怒都撒到了鹿血上面,一人喝了一碗,做了些和谐的有益健康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磨完了豆腐便驾了牛车去送鹿茸让时记珍药帮着炮制一下,再顺便买一些日用品回来。
兄弟两个带着邹晨和美娘到了絮行街的时记珍药那里,找了柜内的店伙计说了一下来意。店伙计一听是邹家庄的邹家,立刻拱手赔笑:“好教两位大郎君得知,家主早已吩咐,若是有邹家来人便须得好生招待。两位大郎君请进内堂说话,小的立刻去请掌柜的前来。”
哈着腰将人请到了内堂坐下,又招呼了一个婆子奉上香茶,一溜烟的跑去后面请大掌柜去了。大掌柜正在后面监督着几位师傅配制,听到店伙计招呼,还以为是有林蛙的消息,立刻满脸喜色的来到内堂。
待听到邹家两兄弟一说。才知道是为了炮制鹿茸而来,大掌柜恍然大悟。听闻这邹家还养了十几只鹿,这可是绝顶的好药材啊。若是能弄来几根新鲜的当年鹿茸。自家药店也好在同行们面前露露脸啊。
邹正达小心翼翼的在身后的麻袋中拿出几根血淋淋的鹿茸,摆到了案几之上。时大掌柜眼中闪出精光,手指颤抖的抚摸着鹿茸。这得有多少年宛丘地面上没有见到过新鲜鹿茸了啊。以前鹿群众多,宰杀无数,鹿茸和鹿血算不得甚么宝贵的物事。可是近十几年来,鹿群越来越少,竟是有十年没有听闻过有新鲜鹿茸出现了,年前曾出了两对只可惜自家没有抢到手。
若是炮制得当,一对鹿茸可以卖到八到十贯的价格。而这些鹿茸很明显都是当年的小鹿,再加上割的仔细。看起来竟象是熟手所为。莫非,这邹家竟会养鹿割茸之法?
大掌柜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强压着心里的惊喜。故做淡然道:“两位大郎君也不是外人,不知这鹿茸是准备多少出手?大郎君只管放心,我时记只会比市面上的价高绝不会低!”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依旧是邹正达说话,“大掌柜!这鹿茸我家并不准备出手。想请大掌柜手下的师傅们帮着炮制一下。这炮制的费用不知是多少,我们立刻付清。”
大掌柜听到邹家不愿意出售鹿茸。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拿乔惹了他们生气,立刻说道:“方才是我没说清,这鹿茸我时记珍药愿以每根三贯的价格收购,不知两位大郎君意下如何?”看到他们不说话,又补充道,“现在市面上鹿茸确实紧缺,不过大都是以两贯的价格收购,这三贯确实是高价了,呵呵!”
邹正业拱手道:“大掌柜,实在是抱歉,我们并不是觉得价格低。实在是确实不准备出手,就这七根,一家亲戚送一根还不够呢,实在是抱歉。”
大掌柜走到门外看了看,把窗户全部关闭,低声道:“既是两位大郎君不愿意出手,某也不强求。只是不知家中可还有鹿茸?”说完一脸乞盼的看着两兄弟。
邹正达和邹正业便看向了邹晨,邹晨看到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便福了一福,“时大掌柜,我家的鹿茸到八月还能割一把。割的是两年生的,不是一年生的。”
时大掌柜立刻问道:“但不知能割几多?”
“大约十对左右吧!”邹晨想了一会答道。
“着哇!”大掌柜捶了下手,喜道,“但不知八月的鹿茸可否提前售于时记呢?”
“这?……”邹晨为难的看了一眼二伯和父亲。
邹正达见状立刻接话道:“实不瞒大掌柜,这鹿茸说是我家养的,可我家说了并不算啊。此次的鹿茸必定要先奉于陈知州要请他定夺呢!”
大掌柜闻听此言,无可奈何的点下头,“既是如此说,某也不便强求,可否请两位大郎君顾念与东翁的林蛙之谊,再有鹿茸能否先售于吾店?”
俩兄弟和邹晨商讨了一下,便同意了以后若是有鹿茸就优先出售于时记。
出了时记珍药的大门,将邹晨和美娘带到集市里,他们便去了井市购买农具去了。
在集市里找了一处地方,交了钱之后就把青菜从篓里取出,然后又洒上水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