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uru——是蒙古语西里尔字母中“巴特尔”,又为【巴图鲁】,意为【勇士】、【勇武】。
在我国东北及内蒙直至俄罗斯部分地区,有使用通古斯语称巫师为萨满。
其中鄂伦春族中,万物有灵的概念使然,能与灵魂妖魔沟通交流,并且与之结缘行善的巫师萨满,被称为【巴图鲁】。
他们是勇士,是将万物生灵当做神明敬重友爱的巫师。
……
……
四宗悔灾委托已去其三。
今夜最后的目的地,是衡阴市的雁西湖畔。
凌晨五点四十分,叶家父女在四灾罗盘的指引下,驱车进入雁西湖心的人工岛。
这一路上发生的事,让金华猫心神不宁。它趴在嬛婍的腿上拨弄着毛线团,不时抬头看阿嬛手中的织线。
回想着这一路上的种种【巧合】。
在短短的一夜之中,叶家父女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一点都不像宠物与主人。
——它又想,自己对小主子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呢?
伙伴?亲人?儿女?
恐怕算不上吧——
工作上的同事,喝酒吃肉的朋友,聊天解闷的对象?
——感觉又太生疏。
它有困惑有不解,更加难以理解嬛婍和叶北之间的感情。
这一路走过来。
古石书院的那头恶灵,把育人当成主人,结果一朝失宠,被主人们逼上了一条身败名裂的死路。
农贸市场的那个屠夫,把友情当成主人,结果染了主人身上的陋习和毒瘾,不得不走上绝路。
服装店里的那个女鬼,把爱情当做主人,要和主人以心换心,最后只能接受一次次始乱终弃,是剜心之痛。
宠物宠物,宠爱宠幸之物。
难道宠物不是捧在手里去呵护的吗?
煤球百思不得其解,它想起大腕口中描述的宠物……
【他要照顾我,要讨好我,而我,会赐他不朽。】
煤球说:“大腕,我想不通。”
阿嬛毛巾打得无聊,她手心里握着锦八爷,用手指戳着这只肥老鼠的肚皮,看老鼠睡得香,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她也乐得自在,揉着耗子的脑袋,要学叶爸爸把耗子脑袋盘出包浆来。
嬛婍问:“不明白什么?”
煤球:“我的小主子和叶老板一样,他们都喜欢照顾别人,就像是你我……受了他们的恩惠,我想叶老板算你的主人……而不是你的宠物。我不明白的地方就在这儿。”
嬛婍不屑,冷笑不语。
“哼……”
煤球接着问:“以前我知道我要干什么,一直陪伴在小主子身边就行了,他会给我安排行程,带我出门,一起去驱魔猎灵……我是他的小助手,他会赏我吃喝,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次次化险为夷。他就是我生命中的【男主人公】,而我是他身边的【最佳女配角】。我想我真是走运哈,能遇见小主子,能让小主子遇上我,我们都很【走运】。”
叶北踩下刹车,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照顾好自己!闺女!我去去就来!”
不远处,湖畔堤岸上的菜田泥地里,传来一声声吼叫,是野兽的咆哮,还有恶灵的厉啸。
灵力潮汐能将普通人的三魂七魄震得离体,叶北断定,已经有同行先人一步来此地除灵了!
嬛婍还没回过神来,看着叶爸爸狂奔出去。
她微微张着嘴,问道:“最佳女配角?”
煤球点点头:“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公猫。”
嬛婍眯着眼,神色微妙:“你当初求爱时……”
“我欣赏一切与美有关的事物。”煤球振振有词,摘帽欠身一礼以表歉意,“请原谅我的无礼之处。”
话说回来……
“话说回来,我离开小主子之后,就一直在外边飘着,幸运的人因为我而找到了【命运】的答案,也有许多不幸之人因为我,被【运气】逼得家破人亡,化作亡灵。而我……回到故土之后,一直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命运二字该如何下笔,我要去哪儿?要干什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还是干净利落地结束这一生?我到底是精灵还是灾殃?今天晚上,我开始怀疑,以前的日子里,我到底是宠物,还是主人?”
嬛婍抱紧了煤球,双臂互抱,深深入怀。
她的脸上,有叶爸爸的【勇气】:“好姐妹!我们当然是生活的主人!”
煤球被无情的洗面奶攻击打得还不了手。
阿嬛说:“自从我变成人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们对于人类来说,就好比主人对于宠物,漫长的生命中会遇见很多很多宠物,以前我还是野兽时,完全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吃那么多亏,也没有一个宠物能让我满意……”
叶爸爸说的一点不错——当坏人比当好人难多了。
凶兽穷奇和许多奴才做过交易,可他们得到了不朽,往往在大闹一场得意忘形之后,就走向了形神俱灭的悲惨结局。
凶兽从来都没认真地养过宠物,自然养不出得心应手的奴才。
“你家那个驱魔人才算你的宠物,对,那个姓金的。”阿嬛眼神炙热,抱住小猫往堤岸的田地赶。
煤球若有所思:“金少云,小主子叫金少云……”
阿嬛跑得很快,气喘不止,“这姓金的不恋家,背着你离家出走咯。你自己也说过,这个小主子都懒得用中文和家人交流。有句话说得好。”
她一个急刹车,身体弓张有力,离叶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