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用手敲了敲头,抬腿走到花厅桌旁坐下,叹了一口气,忽然她腾的站起来,双眸闪着精光,她怎么没想到!
是凳子!
王锦五人是死在内室的,而凳子却在外厅,今日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王锦脚下并没有凳子,那么王锦如何够的到梁上的绳索从而自缢?
如果是五人商量好的一齐自杀,王锦弟妹肯定是事先就将床幔捻好绳子,等着王锦上吊后,再在其脚下自缢,而房梁和安放桌凳的门外厅有一段距离,如果她要走到花厅送凳子,那么就会比他们晚了一步,这于理不合!
白寒烟双眸腾起利光,看来,他五人当真不是自缢轻生,而是有人蓄意谋杀!
微敞的房门内有风送来,很是凉爽,而白寒烟额头之上竟然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好一个别有用心的谋杀!
李成度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白寒烟看着他跑的满脸通红,惊疑道:“李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那个女人,没有,不存在,查不到!”
李成度气喘吁吁,词不达意,可白寒烟仍旧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惊道:“李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床上的那个女人,整个贵阳府都查不到?”
李成度喘息几口气,渐渐平复下来,点头道:“是的,那女子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我查问过王大人府中的丫鬟,她们都说未曾见过那女子,我又描摹出她的画像,找王大人的熟悉的门生幕僚一一辨认,都说未曾见过,我甚至去翻过县衙户籍,都寻不到这个女人半点踪迹。”
“这不可能!”白寒烟不相信:“这世间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个女人,还怀着身孕,会不会是外嫁在此地?”
李成度摇头道:“如果是外嫁,那么也得到户籍处登名造册,不可能查不到的。”
顿了顿,李成度揣测道:“也许,是王大人老家的人。”
“不错。”白寒一双黑眸看着他,眉梢扬起:“王锦走了四个月,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就死了,而他的死不会没有征兆,也许只要搞清楚,这四个月内,在王大人老家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也许这个案子就破了。”
“你的意思是……”李成度皱眉看她。
白寒烟淡淡一笑:“我想,我们有必要去王大人的老家走一趟。”
“我们?”李成度脸色不霁。
白寒烟看他,挑眉一笑:“怎么,李大人不想去查案?”
李成度嗤笑一声,不屑道:“我本就想辞官,这案子查与不查,于我都没有任何利害,我又何必淌这一趟浑水?”
白寒烟耸了耸肩,摇头嗟叹:“情字还真是伤人利器,没想到风铃一死,竟然给李大人如此大的打击,唉,以往我认为李大人一心进取,是个心怀远大的人,可没想到李大人竟也是个痴情种,为情所困……”
李成度一甩袖子,脸色更加难看,冲着白寒烟怒道:“我说不去就不去,韩大人你今日就是说破大天来,我李成度也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