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发觉,这几日和段长歌做贼做出经验了。
夜深人静,银灿灿的月亮在乌云后躲躲闪闪,破屋里浅同时睁开了双眼。
“时机正好。”
白寒烟低喃一声,月光从裂开的窗缝里泄在她脸颊上,一双眼神采奕奕。
段长歌斜睨着眼,冷冷地丢给她讥讽的眼神:“你倒是喜欢做贼。”
白寒烟反讽道:“你这骗子做的不也像模像样的。”
“谁说我是骗子了?”段长歌眉峰一挑。
白寒烟不想和他斗嘴,轻轻打开门缝,像鱼儿滑了出去,飞身一耸,恰像野鹤腾空,破空直掠而去。段长歌勾唇一笑,拔身跃起,也似健隼飞天,腾空升起。
二人落在王锦老家后院里,白寒烟从厨房墙根处探出了半个脑袋,偷偷往里前院张望着,只见大院里灯火通明,一排家奴在院落里不停的巡逻,有两个布衣小厮正守在在王锦主屋前,似乎说着什么。
“王锦死了,这院子还有什么要守的?。”
白寒烟忍不住怀疑,一般来说,主人已逝,下人自然会另谋出路,可看王锦的老家还有这么多人巡逻,是谁下的令?
“你我去王锦的主屋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段长歌回眸对白寒烟道,用眼神示意她从后窗进去。
白寒烟点了点头二人贴着夜色摸索到窗口,她伸手推了推窗子却纹丝不动:“怎么办,窗子被榫卯锁死了。”
段长歌嘀咕着:“你不是会开锁么?”
白寒烟忍不住气愤,却见段长歌将手放在窗棂上,暗运内力,那窗子唰的一下,榫卯被迸开,二人推开一道缝隙便滑了进去,白寒烟又小心的将床上榫卯安好。
满月清辉洒在窗上笼罩上一层朦胧的月影,借着窗下细碎的月光,白寒烟睁大双眼细细观察着,花厅,书房,卧室,没了人的生气,显得的空荡荡的,屋子正中还有一个神龛,两旁挂着二条黄绸,大概是王锦留下来的。
二人在屋内查看一番,见此处已被清理的极为干净,并没什么线索留下,白寒烟难免有些失望。
门口守门的二人还在窃窃私语,白寒烟滑向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二人言语声有些烦躁:“差不多快到时辰了吧。”
“在等一会儿。”
之后,便是两声叹息。
白寒烟皱眉冥思着他二人的谈话,忽然感觉身子竟然腾空了,回头却见段长歌长臂一伸,将她提起了起来。
“你做……?”白寒烟小声斥着他,却被段长歌猛然伸出的手掌堵住了嘴,白寒烟不满的瞪着他,段长歌却用眼神示意她看向身后。
原来是那座神龛。
白寒烟挣脱开他,凑身前看,借着流泄的月色,看清神龛里供着装金的佛像,佛像面前,正列着一个宣炉,香烟缭绕的,正焚着沉檀。佛案两边,高子,全列着是木板佛经。
“有什么奇怪么?”白寒烟压低了声音道。
段长歌眸子深沉,也小声道:“你瞧那佛像,有什么不同?”
经他一说,白寒烟盯着那佛像瞧了好久,的确发现怪异,菩萨本慈眉顺目,长指略曲,引渡众生,而此像虽是低眉却为摄眸,颇有摄人魂魄的妖冶之息。
“难道是王锦按照他所爱之人塑的?”
白寒烟揣测着对段长歌道,半响,并未听见他的言语,偏头瞧去,却见段长歌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佛像,眼里冒出阴冷和一丝不安,良久他沉吟道:“这佛像是照着他曾经杀过的一个女人塑的。”
白寒烟惊诧万分,方要启唇在问,门口忽然传来开锁的响动。
二人一惊,却发现这偌大的主屋竟没有藏身之地。
砰的一声,屋门猛地被打开,门口那二人走进屋内,其中圆脸男子好奇的皱眉:“我方才明明听见有声音的。”
另一人不满的嘟囔了句:“别大惊小怪的,你我一直守在门口,哪里看见人,鬼还差不多。”
话音一落,那圆脸男人一哆嗦,连忙颤道:“别,别说了,时辰到了,还是办好老爷交代的事。”
子时的月亮不偏不倚的挂在天上正中,月影竟从不知从哪儿流泄正巧落在佛龛前面的地板上,将那一处照的分外光亮。
那两小厮走到佛龛面前,从案台上拿出佛香,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柱香,跪在那明亮的空地上,目光虔诚:“灵姬娘娘,主掌阴司,恕我无罪。新鬼冤旧鬼哭,乱葬岗埋珍珠,神佛长跪目虔诚,午月胧明鸡正啼。”
古怪的诗句在半夜格外诡异,二人口中磨叨了几声祈愿后,将香火插在香炉之上,恭敬的两叩首,才起身离去。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床下围幔有些骚动,白寒烟忍不住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段长歌,道:“他们走了,我们快出去。”
“别吵,有人。”
白寒烟身子微震,细细听了一会,的确感觉到窗下有几声细碎的脚步声,段长歌轻轻在她耳旁低语道:“不只一人。”
白寒烟不在言语,隐藏好自己的气息,这几日她倒是习惯了和段长歌如此近距离的……做贼。
果然,屋门又再次被推开。
那圆脸小厮举着一盏灯走了进来,眯眼在屋内走了一圈,门口站着另一个小厮瞅着他一脸不耐:“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
“我方才真的听见了声音。”圆脸小厮神情变的严肃起来,双眸腾起不安,门口那小厮见他执拗,也走进来,紧张道:“屋里就这么大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