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军事历史>皇子对我不怀好意>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 112 燕回

自私且幼稚的黄口孺子。

秦洵不过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罢了。

言罢他掠过一眼齐琅身后那悄无声息靠近的俊逸身影,在齐琅瞬间堪比锅底的黑脸中不作停留地离去。

秦淮敛下眸轻轻笑了声,唤道:“四殿下。”

齐琅一惊,还没来得及辨声识人,便下意识几乎跳起来一般回身厉声:“什么——”“人”字尚含了一半音节在口,便看清了眼前这比方才离去的秦洵个头更高的俊美男子,顿了半晌平复下受惊擂鼓的心跳,他老老实实回了礼,“秦尚书。”

同辈人中齐琅打心底里忌惮的两个人,一个温柔而疏淡的三皇兄齐归城,一个温柔而诡秘的秦家子长,都是面上极为和气好相与的人,那不自觉的忌惮,不过是源于潜意识里对对方深渊城府的未知。

齐琅揣了些忐忑地掀眸觑了眼面前的秦淮。

秦淮背着光,身形又高大,站在齐琅面前几乎把他整个人罩进阴影中,他又轻轻一声笑,侧了身给齐琅让道,语音温和:“听闻四殿下今日来给燕少傅递交书论,少傅已在屋中等候,殿下请。”

“有劳秦尚书。”齐琅回了话,逃一般步履匆匆窜进了燕仪礼的屋室中。

大白天的,这人怎么跟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方才被秦淮第一声轻唤惊得骤然窜上脊背的凉意,在进到屋中见不着秦淮人影后才逐渐消逝,齐琅心中琢磨着往后还是得叫贴身侍卫姜轲跟自己形影不离才好。

秦淮知道吓着了那娇生惯养的皇室贵子,并不跟进屋去,走近屋外先前跟弟弟秦洵交谈的树下,轻轻一掠身,坐在了秦洵先前坐的那根结实杈干上,环视四周后他颇为有趣地挑了挑眉。

秦微之那臭小子,此地从卷帘窗子往屋内望去,正好将屋内书案处光景尽收眼底,视野甚佳。

坐在书案一侧刚刚递交书论给对面少傅的齐琅,正是微有忐忑地等待少傅点评,忽然背后一阵熟悉的惊冷,他悄悄转头看向窗外,一眼与轻飘飘坐在树杈上的秦淮对上目光,正颇为难受地寻思这人不会打算一直这么盯着自己看吧,便见那年轻的礼部尚书朝自己勾了勾唇,抱臂靠上了背后的粗壮树干,一腿屈起踩在坐着的那根树杈,一腿垂下随意晃荡,阖上眼形似闭目养神了。

温室里娇养大的,真是连吓都不禁吓。秦淮收回给小少年施压的目光时如是想着。

待到齐琅以书论请教完燕仪礼,树上休憩的秦淮已经隐隐不耐,他兀自阖着目散漫坐靠树杈上,不用看也猜得着齐琅出门时往他这处瞄了一眼,耳听脚步辨出齐琅走远,他跳下树来晃入屋中。

燕仪礼从书案后抬眸看他:“怎么在外头待着不进屋?”

“齐不殆怕我,不

进来吓小孩儿。”秦淮轻描淡写笑了笑,“在树上闲坐了会儿,看小雀互啄。”

“午后清闲,倒是可以小憩一番。”燕仪礼起身往窗外去,抬眸瞧了瞧树上,“哪来的小雀,我怎么没见着?”

“家雀,出来玩闹碰上,看不顺眼啄一啄,啄完了,自然是各回各家,不多停留了。”秦淮靠上椅背伸了个懒腰,“小雀也要看性子的,娇护大的就是啄不过放养大的,野性子的啄人多凶啊。”他起身同来窗边,轻手勾了勾燕仪礼下颌,拇指往他唇瓣上一抹,“不过玩累了闹够了总是家去的,跟谁亲就寻谁去,家燕不也是?燕子回时,宿吾檐下,可对?”

“子、子长!”燕仪礼经年教书诲人,含蓄内敛至极,从来敌不过这目无长幼欺师灭祖的学生百般调戏的繁多花样,每每也只得羞恼轻斥他名字这一法子可行了。

秦洵将出御书馆时遇上太傅,正是秦洵记事起便知晓的一直在御书馆掌事的太傅,也就是当初管不住秦洵无理取闹便吩咐人把他丢屋顶上让他闹个够的太傅。

御书馆内教习皇室与世家子弟的太傅与少傅,严格来说实则为太子太傅与太子少傅,只是大齐如今尚无太子,这才仅在御书馆教导一众贵门学生,真正意义上的太傅与少傅则在太学中给稠广学子讲学。

大家平日称呼上不甚讲究,将师长们皆以“太傅”、“少傅”尊称罢了。

御书馆的老太傅姓季,季太傅又添了六载的年纪依旧精神矍铄,见着秦洵愣了一瞬,似是在辨识他模样身份。

秦洵见老人家寻思,便微笑见礼,自报了家门:“微之拜见季太傅。”

“哦,秦三公子。”季太傅露出一瞬恍然大悟的神情,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通,“一别多年,真是长成个意气风发少年郎了,老夫前些日子还在寻思,秦三公子回京已有不少日子,怎还未重回御书馆念书?”

“承蒙太傅惦记,陛下体谅微之初回长安,允微之几月时间适应旧乡,约莫在明年开春重归此地,随太傅听学。”

为人师长,季太傅他老人家怕是一边头痛秦洵过去那闹腾性子,一边又担忧着秦洵落下课业,秦洵念起过去年少无知时给这老人家添的无数麻烦,不免心下有愧。

季太傅赶着时辰给学生讲学,秦洵仅与老人家匆匆叙了几句旧便告辞离去。

回到景阳殿时齐璟正穿戴整齐坐于书房案后,秦洵只消一眼便道:“你要出门?”

虽说齐璟只要会见着除秦洵以外的人,就没有衣衫不整的时候,但他待在殿上时也多有随意地穿着便服,一旦穿戴得较为正式,多半是要踏出住所景阳殿去见人,不是见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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