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白秋怡给了小弦一个眼神,小弦知趣的退下了,随后她也温婉的笑着拉紧了苏鸾音的手,却直接问:“音儿,听说昨晚你和七王爷一起回来的?”
“嗯。”苏鸾音就知道白秋怡在意此事,所以一大早就过来请安了,“母亲,女儿有半条命是七王爷救回来的,我很感激他。”
“这事我多少有些耳闻,不过音儿你的想法是什么?”
苏鸾音是个聪明人,白秋怡也不想过于咄咄逼人,便低头看着梳妆台上的玉簪子状似无意的试探道。
苏鸾音当然明白白秋怡话里有话,便安抚的盘住她的肩膀,二人亲昵的靠在一起,她才道:“七王爷和我是不一样的人,况且阿衡待我很好。”
“我明白了,不管如何音儿你要保护好自己,皇家尔虞我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母亲不希望你去冒险。”
白秋怡转头看着苏鸾音年轻漂亮的脸蛋,语重心长的劝诫道。
当初乐衡和苏鸾音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她也出面反对过,好在乐家大度豁达,通情达理,两人又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这样看来是时候要准备婚事了。
午后时分,苏明安在御医走后苏醒了,白秋怡守在他的床边,庆幸当初自己留了一手偷偷藏下了一半过骨毒的解药,不然出了嗜血门再想和聂春舞提要求就不是互相交易那么简单了。
不过她并没有告诉苏明安关于嗜血门的详细情况,他身在朝野少知道一些江湖之事便少一分危险,苏家近来时运不济,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夫人,你说七王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之前我以为他在意的是《对月泣美人》图,不过依音儿所说,七王爷似乎在费尽心思引起她的注意,我不敢妄言——”
心头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是白秋怡却不敢断言,她甚至不愿意去相信血淋淋的事实。
“哎,伴君如伴虎,七王爷最得王上宠爱,他可以一句话救出音儿,也能一句话就置苏家于死地。”
相比之下苏明安是看得最为透彻的人,为燕家征战数十年的他了解燕王的秉性,既然他一开始就容忍了燕无寄的蛮横无理,那以后的日子燕无寄的地位也不会被动摇。
在这场游戏之中,太子的处境是最尴尬也是最微妙的,毕竟与之联手的是后宫唯一拥有贵妃尊位的上官若璃,苏明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燕无寄的目的一览无余——他想利用苏家,想趁火打劫拉拢苏家,因此他对苏鸾音下手了。
“老爷,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白秋怡焦急道,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苏鸾音中了燕无寄的圈套。
“南门关之时我见到过衡儿,他也是进宫救音儿的,只是我中毒以来便没了他的消息,你可去过乐家了?”
“自你昏迷我就无心他事,衡儿的事情只听音儿提了一下,估计她请安之后会去,说起来衡儿和音儿也算郎才女貌,感情深厚,是不是可以考虑两家的婚事了?”
“衡儿那孩子稳重老实,满腹经纶,唯一不妥的就是乐家二老常年在外经商无瑕顾及府中,听闻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些任性,我怕音儿年纪轻轻,本性直率与她不合。”
苏明安叹了一口气,脸色凝重苍白,却又欲言又止。
“罢了,还是从长计议吧。”
白秋怡有些疲惫的低眸,伸手喝了一口茶,苏明安的意思她清楚,便是不愿那么爽快答应的,毕竟苏鸾音是家中独女,从小养尊处优,受尽宠爱,出嫁也该要风光无限的。
白秋怡不知道的是苏明安派人调查过乐衡的妹妹乐莞儿,得知她十分依赖喜欢乐衡,似乎超过了平常的兄妹之情,他担心苏鸾音嫁过去会受委屈,所以一直没有明确答应乐家二人的婚事,只是苏鸾音却一直以为是乐衡不肯提亲。
过了午时,正如白秋怡所料苏鸾音用过饭后就迫不及待驾车去乐家了,出门时还带了许多亲手做的糕点。
“小姐,擦擦汗吧。”
小弦坐在一边,手里提着苏鸾音从前上街闲逛时精心挑选的食盒,看她额头鼻尖都是汗珠,连忙拿出了手绢。
苏鸾音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炙热的日头洒落车厢,她本就明艳动人的面容更是光彩夺目,肌肤细腻得近乎透明的瓷器一般。
半个时辰后抵达了乐家,看门的童子却一点都不客气,或者说在看见苏鸾音的身影时本来笑嘻嘻的突然就冷了脸,趾高气扬的昂首漠然道:“公子不在府中,您请回吧。”
苏鸾音有些奇怪,平日里她来仆人都是笑脸相迎的,怎么仅仅两天就天壤之别,正想着小弦不高兴的噘嘴道:“合着又是乐家小姐的意思了吧?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就是趁乐公子不在故意刁难我们家小姐!”
这一番话下来守门童子被噎得一时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来,苏鸾音倒是恍然大悟,她忘了乐家还有个千金大小姐乐莞了。
只见她脸色一冷,眸光微闪,娇艳却冰冷的笑容绽放嘴角,不顾门童的诧异直接踏上了台阶,见人来拦便高傲的警告道:“不要欺人太甚,今日我若见不得阿衡,休怪我手下无情!“
“鸾音郡主!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是二小姐的意思……”
门童自知不敌苏鸾音赶紧软了脸色作无辜为难之态。
苏鸾音懒得啰嗦,直接抓住了来人的胳膊,然后稍微用力那人就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