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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女初长成
晚上的大海,没有一点儿波澜壮阔的味道,只剩下一种深邃的黑,那从来不肯停下来的海浪呼啸声,更如潜伏在黑暗的中的一头怪兽一样,总是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怖直觉。
夜间的大海便是如此,说不上美,只有恐怖。
在这漆黑中前行,借着甲板上挑起的灯,叶无双只能看到周边将近百米左右的范围,一个人坐在甲板上,轻声哼唱起了他那首唱尽武士一生荣辱悲凉的《葬歌》,唱词也不知道算是雄壮还是悲凉,但唱腔却带着陕北秦腔那种听着让人有些辛酸的呜咽味道,再加上那海啸声,听来总让人觉得酸酸楚楚的。
手中正摆弄着夜视镜的墨龙本来还玩性挺高的,毕竟这玩意儿以前也就是在电视上见过,没摸过真家伙,一往手里拿,本来还挺雀跃,但听着叶无双哼出的那陕北秦腔的呜咽声,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让他心里酸酸楚楚的,脑子里不禁想起了自己师父死那天自己趴在坟上哭的很压抑的景象,没有真正失去过至亲之人的,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就算隔上一年半载心都疼的抽搐,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滋味,那感觉,就跟天塌下来了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实话,想起自己师父的时候,墨龙虽然心还是疼的在滴血,恨不得一口气杀他个千八百个人发泄一下,但师父那张脸在他心里却是有些模糊的,甚至都快记不起来了,可如今叶无双这么一唱,也不知道咋回事,那张脸竟然又清晰了起来,想了半天墨龙才终于想明白——是死气!
叶无双这腔调里,蕴含着很重的死气,就跟有的歌很亢奋,听着让人热血沸腾,有的歌很悲伤,听着让人心里难受一样,只不过这首歌里面蕴含是许多死气。
“我说头儿,咱们现在逃出生天了,而且马上就要掉头杀个回马枪爆雪狐那老家伙的菊,本来是挺高兴的一件事情,你就不能不唱这种调子吗?听着怪别扭的。”
墨龙终于拿开那夜视镜,有些无奈的看着叶无双说了一句。
“这是我自己写的一首歌,怎么样?”
叶无双停了下来,笑了笑:“不是唱给你听的,是唱给那些洪门武士的挽歌。”
“疯子……”
墨龙嘀咕了一句,拿着他那夜视镜离开了。
……
时间,就在这窒息的平静中缓缓度过,约莫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一直都在驾驶舱的索罗斯这个时候居然回到甲板上,一直走到叶无双身边,才说道:“已经发现目标了!两艘快艇,看样子最少能容纳个七八百人的样子,和咱们这边人数相等,对面死定了。”
此言一出,墨龙当时就戴上夜视镜扫向黑漆漆的大海,来回扫视一圈后,最终定格在了与他们行驶的方向略微有些差别的两艘急速前进的快艇上,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狐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船头上观察着,过了良久,才低声道:“居然是他……”
“他是谁?”
冷幽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吓得墨龙浑身顿时就是一个哆嗦,回头一看,却见叶无双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现在了他身后,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激发了血脉中的力量,穿透黑暗的阻隔,凝望着那两艘快艇,经过这么久的休养,他的身体已经恢复许多了,能不能狂化不知道,但最起码能激活血脉中的力量了。
“头儿,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
墨龙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后道:“是皇甫武宇,那个站在左边快艇船头上,穿着白色唐装,脑袋后面留着个辫子那人就是了。”
“我看到了。”
叶无双淡淡道:“说说他的来头。”
“是洪门现在主事人左磊的左膀右臂,一直都坐镇在大连,想不到他居然追过来了。”
墨龙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头儿,你听说过洪门八虎和洪门四小将吗?”
叶无双摇了摇头,道:“八虎听说过,是当年雪狐左谋提拔上来的那几个年轻人吧,参加了十几年前那场南北大战,现在想来已经步入中年,成了洪门祖宗级别的人了吧?呵呵,我当初还和他们当中的一个人交过手,那家伙是那拨人里年岁比较大的人了,是个瘸子,现在估计已经老了,一手快刀玩的出神入化,洪拳打的也挺牛比,脑门子后面扎着根鞭子,听说是个满人,当初居然在我手底下逃走了,不过那根辫子倒是让我给扯掉了。”
“不错,洪门八虎指的就是那几个人,现在已经全部都坐镇各地,是一方大哥了,很能打,那个老瘸子是最厉害的,我和他也打过,挺扎手。”
墨龙苦笑道:“那个前来追咱们的年轻人皇甫武宇就是老瘸子的徒弟,也是玩的一手快刀,打的一套切入精髓的洪拳,一身本事虽然比不上那个老瘸子,但也深得老瘸子那一身本事里七八成的能耐,是洪门四小将里的一个,本来是个汉人,但跟了老瘸子以后,居然动了关系把身份证的民族都改成了满族,这才得到老瘸子的真传,学着他师父那套,扎起了辫子,当初我在京华的时候见过这个人,没有生死对决,就硬拼了一记,一刀劈的他后退三米,不了了之。”
“洪门四小将和八虎不太一样,八虎是雪狐当年带出来的几个狠人,但是四小将却是左磊这些年栽培起来的人,以前是帮会里的双花红棍,敢打敢杀,但却不得要领,算不上真正的高手,得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