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夜风冰凉,夹杂了冷雨,洒在人身上,更是难受。
本就齐头并进,而今老五这般一加速,几乎是在瞬间就顶到了所有三合会成员的最前面。
雨,下的更急了几分,步伐,铿锵有力!
渐渐的,分开前进于各条道路上的三合会武士走出了高低起伏的建筑群,眼前豁然开朗,大海呼啸而来的声音在耳畔回荡,脚下踩着的也不是坚硬的柏油马路,而是柔软的沙子,可所有三合会的武士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因为,横在他们面前的,是千军万马,一望无际!
绵延在整个大海边缘地带,排成一排排的,蔓延向远方,一眼看不到尽头,全部都是身披蓑衣的武士,手执出鞘的斩马刀,刀锋上跃动着冰冷的弧光,背朝大海,组成一道不可跨越的钢铁防线,横断了前路!
全部都是云天会的武士!
在这大阵前方二三十米的距离,一顶四角棚支开,红毯铺地,上面放着一个小方桌子,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的年轻男子盘腿坐在红毯上,正在煮酒而饮,似乎是暖身子的黄酒,酒精炉子一热,酒香立马就弥漫出来了,芬芳扑鼻,沁人心脾。这男子,算不得帅气,但却面目棱角分明,宛如刀削,一双眸子清亮,却也深邃,是一种深邃的漆黑,恍如能一眸洞穿亘古轮回的沧桑,看破那红尘万载的浮光掠影!一身白衣,在海风中扬起衣角,满头碎发随风乱舞,飘逸,却极有男人味。
这男子,不是叶无双又是谁?
在其右手处,一柄邪刀插在沙土之中,煞气凛然!
在其身边,一身黑衣的竹叶青正在为他倒酒,很从容,倾国倾城,一双眸子勾魂夺魄,堪称艳冠天下!
在其身后,异域风情浓郁的爱丽丝·潘德拉根正在为他捏肩,满头金发垂落,皮肤白皙,有着西方女人特有的立体感,亦是回眸瞬间,六宫粉黛无颜色存在!说实话,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叶无双捏肩,但万军阵前,当叶无双说自己肩膀酸了的时候,她仍然不由自主的站了出来,甘心做那陪衬,可看着然自得的样子,心里又情不自禁的有些不忿,但最终还是没转身离开,心态很复杂。
醇酒,佳人,一柄长刀,他的一生!
敌人千千万,已经初露端倪,但叶无双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旧在品酒,竹叶青倒一杯,喝一杯,来者不拒,似乎在传达一种信息——我的胃口很大,来多少都能嚼得碎,吃得下,喝得了!
面对敌人,悠然自得,是一种蔑视,也是一种大气——我就坐在这里,想来多少人随你,照样镇压,没商量!
……
“叶无双果然已经等在这里!”
远处,找了一个地势较高之处站于上面用望远镜看这一切的孟狂刀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冷声道:“刀兵起时,他居然在这里喝酒,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自大!”
“他有那个自大的资格。”
雪狐悠悠瞄了一眼那个坦然坐在万军阵前的年轻人,叹道:“何必生气呢?尊重你的敌人,其实是对你自己的一种尊重!你诋毁他也没用,因为你的心已经承认了他的强大!不可否认,老夫这一生见了无数精彩艳艳的人,却没见过这样一个可怕的年轻人!”
孟狂刀嘴唇一挑,没搭理雪狐,忽然朗盛吼道:“叶无双,你这个自大狂,待我摘下你头颅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般悠闲!”
远处,叶无双刚刚端起一杯酒放到唇边,听闻喊话后,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放下了酒杯,没有一口饮尽,也不介意孟狂刀的冷嘲热讽,只是朗声道:“孟狂刀?你可终于来了!不过,以你那点能耐还不配做我的对手,滚一边去!让雪狐那老家伙出来说话!”
“老夫在呢!”
雪狐面色很平静,朗声道:“想不到你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刀兵相见,竟是在这香港!呵……我看叶姓小友的气度较之从前又好上几分,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了!?”
“好!当然好的狠呢!没事杀杀三合会的懦夫,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呢!”
叶无双大笑了起来,长身而起,立于沙滩上,左手拿着酒杯,右臂忽然一震,直指其身后,猛地暴喝道:“洪门雪狐,你看我军威雄壮否!?”
“吼啊!”
一声宛如野兽般的战吼,自叶无双身后那黑压压的人群中陡然爆发了出来,吼动山河,直接穿透黑漆漆的云层,在那漆黑辽远的天空中飘荡,一直在大海上传出很远!
“很雄壮!”
雪狐面不改色,竟然很大方的赞了一句,不过,下一次开口,却一改平日间的温和与平静,厉声道:“但胜败之事,不能光靠武士来决定,今日你我对决,生死胜负,全由天定!”
“天改不了我要这香港地下世界的决心,到最后,只能顺从!”
叶无双大笑了起来,笑的愈发的张狂了,右臂指天,朗声道:“孟狂刀那瘪三呢?看到这天没有?今儿个老天都认怂了,拗不过我的杀意,在为你们三合会成员的悲惨下场而流泪!清明前夜,苍天恸哭,是为你们唱起的最后挽歌!明儿个,你们正好可以躺在坟墓里拾捡家人给你们烧去的纸钱!”
刚才被叶无双削了一顿,说他没资格与其为敌,孟狂刀心里就憋上了一口气,而今又被叶无双如此气势压迫,当时就压抑不住了,一把摁住贴在喉咙上的麦克风,吼道:“老五,给我进攻,冲上去摘下叶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