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侯?”玉阳王方才看了那个“远”字,便已经明白了大半,却还是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挑了挑眉。
“就是云瑛哥哥新封的清都侯江远呀!”秋鹿郡主见玉阳王听了自己心上良人的名字也无甚兴趣,不由得急了,“云璃哥哥不知道他吗?”
“略有耳闻,似乎很会做生意……奇怪,你是如何认识他的?”玉阳王心中暗自紧了一下,难不成这个江远这么有野心,不仅入宫卖官鬻爵,还勾引手握重兵的中山王之女不成?
“说来也是巧合,”秋鹿郡主仰头望天,笑靥如花,全然沉浸在甜蜜之中,“有一次我在父王帐中,等父王处理完军政要务之后,带我去打猎,等着等着,就在锦屏后的榻上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父王正在和人谈话,我当时心中可不愿意了,心想,又是哪个迂腐无趣的老将军,这个时候来烦扰父皇,便透过锦屏的缝隙看了一眼,谁知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一身的fēng_liú气派,竟比云璃哥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鹿郡主心直口快,玉阳王闻言却陷入了沉思,秋鹿认为江远的神韵气度胜于他,与江远有过一面之缘的七七是否也如此认为呢?
秋鹿郡主没有发现玉阳王微妙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我看他看的入神,不小心撞到了锦屏,险些把锦屏撞倒。幸亏我机灵,伸手扶住了,不然第一次见面便出如此丑态,可叫我如何是好呢?父王和他都听到了响动,父王骗他说是只猫,他却说猫生性调皮,这是常有的事情。我后来侧敲旁击地探父王的口风,见父王对他还颇为赏识,便想让父王进宫请旨,让云瑛哥哥为我们赐婚,谁知父皇竟然一口回绝,还急匆匆的把我送回京,想让我移情于云璃哥哥。情如何是说移就移的?母妃仙去数年他也未曾续弦,连姬妾也不曾添一个,他与母妃是生死不移,我对江远又如何不是情真意笃呢?”
玉阳王听这意思,倒有点像是秋鹿郡主一厢情愿了,怕她日后伤心,便小心问道:“如此说来,江远并未见过你,也并未与你说过一句话,你对他是情深,怎可断定他对你也是意笃呢?”
秋鹿激动地拉着玉阳王的手:“这怎么能说是从未见过,从未说过话呢?江远行商天下,何其聪明,又是何其神通广大,大名鼎鼎的秋鹿郡主,他怎么会没听说过?那日锦屏倾斜,他定是看到了我,才会说猫儿调皮。云璃哥哥不觉得,这就好似司马相弹琴戏文君吗?”
玉阳王知道秋鹿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秋鹿用手支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忽而转眸看着玉阳王,狡黠一笑:“秋鹿的心事都告诉云璃哥哥了,云璃哥哥的心事,是不是也不应有所隐瞒呀?”
玉阳王知道秋鹿说的是柳七七,故作不好意思:“我能有什么心事?”
“方才那位姑娘通身的气派,秋鹿不信她是下人的亲戚,”秋鹿低笑一声,“云璃哥哥金屋藏娇,还瞒着我呢?”
玉阳王垂首,不好意思的笑笑:“何曾金屋藏娇?你随王叔去了西疆之后不到一年,我就开始生病,断断续续的总不好,便依着方士的话买了几个替身出家,又从济生堂收养了两个孩子,除了七七之外,还有一个略小几岁的男孩子,只因前阵子有风声,说我府里养着幼妾栾宠,便把她们送到管家的府里,暂时避避风头,今日她回来拿东西,恰巧被你撞见了。”
秋鹿郡主将信将疑,意味深长的一笑,心里暗自认定,这个七七没几年定是要成为自己的小嫂子的,便从颈上摘下了碧玺,递到玉阳王手中:“今日唐突了七七姑娘,这块西瓜碧玺,算是赔罪和见面礼了。”
玉阳王知道秋鹿不喜客气,便直接结了过来,件这块碧玺粉绿分明,果然和西瓜别无二致:“那我替七七先谢过妹妹了。”
“我明日就进宫去见姨妈了,云璃哥哥得了空一定记得进宫看我。”秋鹿忽又怅然若失。
已故中山王妃的姐姐贵为先帝的端淑妃,中山王妃仙去之后抚养了秋鹿很长一段时间,秋鹿和她感情深厚。
玉阳王忧喜参半,虽然和秋鹿分别稍有不舍,但想到七七能够回来,也有几分期待,极力皱眉,表现出不情愿的神态:“不多住几天?”
秋鹿并未察觉:“来云璃哥哥这里小住,是迫于父王和珍嬷嬷的极力要求,也是思念云璃哥哥,可是若是住的日子久了,恐怕父王真的会认为,我和云璃哥哥有望结为连理。我思念姨妈,这是珍嬷嬷也阻拦不了的事情。”
“也好。”玉阳王点一点头。
次日吃过早饭,玉阳王便派人护送秋鹿郡主进了宫。知道七七心思细密,有什么事情都藏于心,此时定是暗自烦忧,秋鹿郡主一走,便忙差人把七七和十一等人从薛府请了回来。
七七昨日见了秋鹿郡主妍好华贵,和玉阳王关系亲厚,回薛府路上又听阮娘夸赞二人如何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早已心痛如刀绞。此时被叫来王爷的书房,虽是强颜欢笑,也难掩悲戚之色。
“七七回来了。”书房内只有王爷一人,见她进来,忙迎了上来。
七七却是后退一步,欠身行礼:“见过王爷。”
王爷知道七七生气了,虽素来精于谋略,但在男女情事上并无经验,不知要如何安慰,只得先拿出秋鹿送的西瓜碧玺:“这是秋鹿郡主送你的西瓜碧玺,晶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