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在屋里里待着无聊,起身出来走走,他想看看那个园里的木翁究竟有何神通!
这座庄园不算很大,可是院落里却是植被丛生,被那木翁打理的错落有致,倒有一种世外桃源之感。
木翁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须发尽白,一身粗布短打浆洗的干净整齐,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刀,不停地修剪着一株枝叶繁茂的榕树。
“老人家,过来休息会儿吧?”宋玉走过去招呼木翁。
“无妨。”木翁只是象征性的吭了一声,继续做着手里的活儿。
“这个老头儿,还真透漏着那么一股古怪。”宋玉暗暗思忖着,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明说。
他坐在树荫下看着老人,这位木翁手里的剪刀拿着极稳,修剪枝叶不会多剪一片叶子也不会少剪下一根枝杈,可见其是这里的老园丁了。宋玉始终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位老头儿居然可以摆平宫外的一切事,一定是那位中年人夸大其词了。
“老人家快坐下来休息会儿!”宋玉见木翁做完手里的活儿,向自己走来,急忙站起身来请他一同坐下乘凉。
木翁坐下来,一言不发,只是端起面前一壶茶水,滋滋的喝着。
“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宋玉只听说人家是木翁,名号具体是什么还不太清楚。
“都叫我木翁,以前的名不记得了。”木翁简单的说着每一句话,好像多说句话很难似的。
“哦!木前辈,我想向您打听件事!”宋玉凑近木翁,显得很恭敬,他也不知道这木翁到底是何方高人。
“请说!”
“你和我父亲宋青有什么关系?”宋玉不知道这里和自己家到底有何关联。
“我只和影子一人有关系,其他的不问!”木翁淡然一说。
“影子是谁?”宋玉听着这个古怪的名字,很是诧异。
“就是带你来这里的那人。”木翁看看宋玉,眼神又迅速归于平淡了,好像世间凡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哦!那人叫影子!怪不得他说他是我父亲在京城的影子呢!”宋玉细细回想着那位先生之前说过的话。
“少侠请自便,老朽回屋了。”木翁显然和宋玉没什么话可说,起身离开了。
“前辈请!”宋玉也觉得和这老头话不投机,急忙起身送木翁。
“这个怪老头,这个破地方也没个人,还不愿和我说话,我才懒得和你说话呢!穷酸样!”宋玉还没和人说话这么累过呢!这个地方实在没啥意思,头次来京城,不如出去好好玩玩再说,反正那西风雨客栈的掌柜还没回来呢!
宋玉在西北早就听说过京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那秦淮河畔,烟花柳巷里更有无数才子佳人的美艳传说。
这次来到京城怎能错过一睹那江南水乡的灵韵和风采。
宋玉沿着秦淮河漫步而行,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那水里的倒影和河畔的美景相映成趣,清冽的河水上飘浮着一艘艘画舫,竟绵延数十里,画舫里传出一阵阵苏州弹词,吴音空灵,让人流连。
“长江天险浪滔滔,一叶扁舟水上漂。
上山为救亲夫婿,哪怕风狂浪又高。”一声声《白蛇传》从河对岸的一处画舫里传来,宋玉听得心神俱醉。
歌声婉转细腻,搭配着琵琶悦耳之音,将白素贞那愁美之情娓娓道来,宋玉就像那金山寺中的许仙一般充满了无限感伤。
不知这唱者何许人也?她的歌声里似有无限感伤的故事,让宋玉听了欲罢不能。
宋玉找了一艘渡船,随着歌声寻来,在一处船头停下,这座乌篷船规格不算太大,船头一盏粉色宫灯在风中摇曳,船内透出昏暗的烛光。
宋玉告别船家,只身上了这座乌篷小船。
一位满脸胭脂,穿红戴绿的老妈妈将宋玉引进船内。
一块纱织吊帘挡住了宋玉的视线,不过隐约可以看见一位曼妙的女子手抚琵琶,朱唇微启,歌声听起来更加清晰动人。
“公子,里面请!”老妈妈掀起门帘,冲宋玉微微一笑。
“哎!”宋玉对于风月场所也是轻车熟路的主儿了,不知为何今日来到这里竟有几分羞涩。
宋玉轻轻跨步而入,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自己一个莽撞的动作惊扰了这天籁般的歌声。
宋玉坐在那女子斜对面,不时抬起头偷偷看去。虽然烛光昏暗,宋玉却看的分明,那人一头乌黑的秀发竟不像武朝传统的女子束成发髻而是松松的任其散落垂下,就像刚刚沐浴而出还未来得及梳妆一般。
明眸皓齿肌如雪,鹅蛋小脸樱桃口,江南女子的柔美都在她身上聚齐了。
一身粉色长裙垂落到她那手掌般大小的金莲上,可能是凳子微高,她的脚尖抵地,处处透着一份娇羞。
一曲唱罢,宋玉还在细细品味着。
“公子,小女子有礼了!”那女子起身向宋玉施礼,将宋玉从歌声里叫醒。
“姑娘的歌声如天籁,小生渡江寻音打搅了。”宋玉急忙起身回礼。
“无妨!”那女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沾了蜜一般,腻到人的心里。
“姑娘怎么称呼?”宋玉情不能自已,声音还略带颤音。
“小女子黛蓝,公子尊姓大名?”黛蓝见来人风度尚佳,低头报以羞涩一笑。
“小生重玉!”宋玉不敢再暴露自己的身份了,虽然深处烟花深处,可仍旧不敢大意。
“公子打北方来?”黛蓝柔声问道。
“姑娘好眼力,不知姑娘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