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精致的眉微微的皱起一个深深的褶皱。
修饰的完美的,犹如贝壳一般晶莹亮丽的指甲被她咬在嘴里,多了一些少女的纯净。
章华夫人“格格”的笑着,随之手指轻点,数了数几个数,手停留在假山上的一个凹处,手微微的旋动着,转了几个转。
只见——
原本嶙峋的假山、带着瀑布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狭小的洞口。
章华夫人笑着看了一眼,似乎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不已。
她轻提着裙裾,如蝴蝶一般翩然的走了进去,丝毫不在乎假山上因为没有人打理,而有些恶臭的水留在她的身上,打湿了她的发鬓,使得她有些狼狈。
随着她进去之后不久,假山的门慢慢的关起。
而她方才出现的地方,也赫然的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硕长,从假山的另外一面跃出,身子紧绷似乎充满了力量。
他伸手像方才章华夫人做的那样,拿手轻轻地划过假山,数着数,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了那个凹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却是没动。
随着他的轻抬眼,微皱眉,一张精致不已的脸颊暴露在了空气中。
i……
假山的门缓缓的关上,假山内一片黑漆漆的,可章华夫人却丝毫不惧,一句踩着步子前进。
此刻,她脚步从容,没了方才的轻快,似乎又成了在人前时的高傲模样。
“啪”的一声,空气中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微弱的火光在这缺少氧气的假山内部燃烧着,消耗着为数不多的氧气。
一张面部凹凸不平,满是坑坑洼洼的脸出现在了章华夫人的眼前。
章华夫人的脚步停了停:“哑奴。”
被唤作“哑奴”佝偻着铜锅一样鼓起的背“咿咿呀呀”的比划着。
章华夫人像是拍着宠物一样随手的拍了拍他,“难为你了,十几年如一日的待在这里,替我看着他。”
哑奴满眼激动地看着章华夫人,满是伤痕的脸贴着章华夫人细嫩光滑的手,一下而又一下的磋磨着,神情满足。
章华夫人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厌恶,面上的笑容却更加的灿烂,依赖的神色更甚:“哑奴,若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办了才好!”
哑奴咧了咧嘴笑的满足,用手比划着,试图想要发出一些声音来,无奈干涩的喉咙只能发出“咿咿呀呀”这样的单音喉结,而就是这些单音节,也是他费尽了全部的力气发出的。
章华夫人扬起小女生一般的脸,爱娇的朝他笑了笑,对自己的美貌不已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哪个弧度使得她的脸看起来更加的精致,更加的魅惑,使得男人更加的为自己着迷。
哑奴果不其然,满眼放光的看着章华夫人,严重迸发出星辰一样的光芒。
章华夫人再次如对待宠物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哑奴的背,以安抚他蠢蠢欲动的眼神:“带我去看看他。”
闻言,原本眼里带着光芒的哑奴眼神不由得暗淡了下来,转身便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章华夫人见状也不过是无所谓的挥了挥袖子,她知道,哑奴只不过是在耍一些小性子,若是她不理他了,到时候他自己会贴上来。
果不其然,才没走几步,哑奴便小心翼翼的停住了脚步,讨好的朝着她笑了笑。
章华夫人看也没有看哑奴一眼,随着他朝着内里走去。
山洞内曲曲弯弯,很是繁琐,随着愈加的深入,洞里的空气愈加的稀薄,章华夫人不由得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也不知道哑奴是怎么才十年如一日的在这个洞里存活的,那人,又是怎么能够坚持到现在的。
哑奴待在空气稀薄的洞中早已习惯,丝毫不知道章华夫人的气色已经开始有些不好,他欢呼雀跃的走在前面,为了自己难得与心爱的人相处而高兴不已。
一刻钟后,章华夫人跟着哑奴出现在了目的地——山洞的最深处,一个装扮得很是寒酸的房间。
之所以说寒酸,是因为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煤灯。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个屎黄色的厚实大水缸。
水缸内,一个面容俊挺硬朗,但却华发横生的男子半死不活的靠在水缸里,嘴唇干裂、脸色沧桑。
章华夫人快步的走了过去,像是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宠物一般的看着水缸内的头颅,眼神里满是心痛:“亦欢!”
听得来人叫唤的声音,水缸里的那人不过是抬了抬眼看了一眼,便复而又垂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情绪。
章华夫人被水缸里的人的憔悴弄的心痛,也不计较那人的无视,反而是气愤至极的转过身质问着哑奴:“哑奴,你做了什么,使得他变成了这样?”
说着,章华夫人的袖子中凭空的抖落出一条大红色的鞭子,房间很小,章华夫人不过轻轻地一挥,便打在了哑奴的身上。
第一鞭是轻的,可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一鞭比一鞭重,一鞭比一鞭的声音在空气中划破的声响更大,哑奴起先是忍着不动,咬着唇有些哀伤的看着章华夫人,面目狰狞的脸上,唯一那双眼睛如水波一样,清澈动人,似乎在诉说着袅袅的情话。
渐渐的,章华夫人的鞭子声愈来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