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不安分的响了起来,我见是夏之沫打来的,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电话那边,夏之沫啜泣不已。他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喊我,照顾好哥们几个,就挂断了电话。
黄飞鸿见我接了电话神情不对,问道:“新郎官打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
黄飞鸿说,“新郎官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说,“哥们几个,新郎官有事,来不了了。”
骤然间,房间的空气冷了几分。所有人都看着我,问,“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应该是。”我不肯定地说。
孙植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欧阳哲理长叹一声说,“这就是人生啊!不到下一秒,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黄飞鸿对这句话深有感触,他又何尝不是。想着自己毕业就可以迎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共渡余生,可,最终成为了熟悉的陌生人。
孙植问道:“他,怎么样了。”
“听电话中的声音,不是很好。”我说。
黄飞鸿说,“我们去安慰他吧!”
我说,“他说了,不想见任何人。”
黄飞鸿问道:“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一个人伤心。我们是哥们,怎能让他独自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里哭泣。”
“他不想被哥们几个看见他狼狈的样子。”我说,“就交给我吧!”
黄飞鸿说,“大学时候,你和夏之沫关系最好。我们喝了酒,说出什么酒话,加重他悲凉的心情。把他交给你,我放心。”
孙植问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你认为他的电话,还能打通吗?”
“关机了。”我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对方提示,已经关机。也对,受伤的人,需要安静。
“哥们几个,我们先散了,改日我请客。”孙植说,“我和英羽去找他。”
孙植和我提前离开了。
我坐在车上问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孙植说,“一个男人受伤了,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一边系好安全带,另一边说,“家。”
孙植摇头说,“那是乖孩子。”
“什么意思。”
孙植不管我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又说,“伤心的男人,会去买醉。”
“他会去酒吧!”
“你对他还不了解啊!”孙植发动车,直接抵达目的地。我虽不相信夏之沫会独自去酒吧买醉,但我相信孙植的判断。
孙植到的地方,不是酒吧,而是一家唱歌的地方。这个地方,我们在大学时候来过,也算是老地方。
“孙先生,你来了。”我们刚走进大厅,一名服务生上前亲切地问道。
我闻言,愣了愣。看样子,这个地方孙植是经常出入的老熟人。
孙植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服务生看了会,点了点头。
孙植忙道:“他在那个房间。”
服务生亲自为我们引路。孙植和我跟着服务生左转、右转,又左转,行了一段距离。服务生说,“在里面。”
我们道了谢,就推门走了进去。我见桌子上摆满了很多酒瓶。
夏之沫没想到我和孙植会出现在这里,用诧异地眼神看着我们。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孙植倒是很随意是说,“有歌唱,有酒喝,你也不喊哥们。”
夏之沫眼睛很肿,显然是已经哭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请随便。”
孙植坐了下去,开门见山地说,“你想哭就痛快地哭吧!”
夏之沫逞强地说,“我为什么会哭。”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七八分。”孙植拿起一瓶酒,倒在酒杯,“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为了谁,作践自己。”
夏之沫接过孙植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孙植又倒满一杯酒,说,“不曾受伤过上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我和夏之沫用惊愕地眼神看着他。他是受过伤的男人?我们怎么看,也不觉得像。
孙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我们说,“哥,也是有故事的人。”
孙植的眼神,逐渐黯淡,“我在家中排行老二,我有一个哥哥。从小到大,我哥哥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而我,无论是用的,还是穿的,都是我哥哥用完之后的。就因为这件事,我认为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
孙植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
我和孙植认识了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自己的家事。但,我没想到,一向快乐开朗的他,竟然会有这些往事。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家里穷,父母没办法。”孙植吸了一口气,又说,“这也是我为什么爱钱,又为什么很吝啬的原因。因为贫穷,我不敢挥霍。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谈过恋爱的原因。”
我看着孙植,心想,“他是怎样渡过自己的青春。”
孙植看着我们,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逃课?为什么晚上我经常出去?”
他没有给我们说话的机会,拍着胸膛,撕心裂肺地说,“那是因为,我要生存,不得不找工作养活自己。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奔跑就不能生存。”
“我读完初中,就准备出可以改变命运。你们告诉我,读书能改变命运吗?”孙植冷笑地说,“能,也不能。但,我不能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你们见过,父母下跪求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