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秦泽直言不讳。
福元圆挑眉“莫非她真的与二皇子有关?”
“她自称孩子是二皇弟的。”
秦泽双眸讳莫如深,不动声色地看着人群中嘤嘤哭泣的妇人,“所以正好给她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了眼人群中明显是二皇子府里的几位管事,那一副副又是着急焦虑又是踌躇迟疑的神色,福元圆嘴角微翘“这个时机倒是抓得好,勋贵朝臣众多,二皇子府想下暗手都不容易。”
“何止不容易?”秦泽轻笑,“好戏还在后头。”
二皇子府前闹了这么大动静,使得在前院饮茶的不少朝臣勋贵闻风而来。
眼见着一个个官员出现,二皇子府那些管事更是各个苦不堪言。
恨不得天上直劈下一道雷来,把那眼泪鼻涕不要钱似的妇人给劈没了去。
妇人见府里出来了一大群官员,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睁大眼睛张望了片刻,抱着怀里孩子就往其中一个身穿墨蓝锦服的官老爷奔去。
一把抓住那官老爷的下摆“求大人帮帮可怜的小妇人,帮帮小妇人这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需要爹!”
“那是谁?”
对妇人如此精准地扑向一位年长男子,福元圆自是不相信她是随意而为之。
十有是认准了这人能帮她。
“京兆尹邹世高大人。”
果然不出所料,福元圆浅浅一笑“邹大人能帮她?”
秦泽摇摇头,想起安顺带回来的消息“原本以为可以,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
这厢福元圆正好奇秦泽言下之意,那厢邹世高看着拽着他衣摆的妇人,面色微青。
出来的官员没有二十人也有十五人,怎的偏生就抓住了他?
虽说他是京兆府尹,平日里断案无数,人称青天大老爷,但也不能这么巧吧?
无论这妇人带着的娃儿是不是皇室血脉,今天这事儿他可一丝都不想沾!
他高高兴兴来喝个喜宴,出门前老妻还刚揪过耳朵,让他不得又招些有的没的回去,不然就跪搓衣板!
嘶……
想起那跪搓衣板,老妻可真没有说笑的,一跪就是半个时辰,他这老身板可扛不住啊。
这些年他也看出来了,老妻对他招事儿的体质已经处事不惊了,只不过,对他的家罚力度越发大了。
哎,想当年老妻多温柔贤良啊。
“青天大老爷,求您救救我们母子!”
邹世高思忖间,下摆又被使劲往下拽了拽,把他的心神拽了回来。
垂头看了眼满面泪水的妇人,以及那流着鼻涕的小男孩,邹世高几不可见蹙了蹙眉。
且不说这妇人的冤屈是真是假,选在这么个日子来闹腾,若说暗里没有幺蛾子他是一点也不信的!
况且,还这么精准地抓住了他,背后没高人指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二皇子背后是镇国公一派的势力,虽说他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会屈服于镇国公势力,但也不代表他会随便中了别人的套子,去做这个枪杆子。
“我听说邹大人断案无数,是百姓人口相传的青天大老爷,”福元圆问,“看他的样子却没有打算理这事儿?”
秦泽眯眸“邹大人是朝中清流,但不代表他是迂腐之辈。相反,他很清楚什么事能沾什么事不能沾。”
福元圆闻言蹙了蹙眉。
秦泽明白福元圆的疑惑,不带她发问便继续道“当然,必须要坚持的事情,邹大人无惧各方恶势力,会坚持到底。”
福元圆恍然“明白了,如此邹大人才能在朝堂中站得更稳,走得更远。”
邹世高正犹豫着,忽就听得人潮用传出一波热闹的高呼声。
“迎亲队伍来了!”
二皇子来了,邹世高神情一松,还没说话,就见妇人送开了手,抱着娃儿冲去拦在了迎亲队伍前头。
高头大马上的二皇子秦旭,春风得意的脸在见到队伍前跪着的妇人和孩子,黑眸闪过一抹冷冽的寒意。
“殿下,殿下,”妇人抬起眼,对上秦旭森然的眼睛时,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但想到已无退路,挺了挺身,大声道,“这是殿下的孩子,还请殿下认下亲生儿子。”
人群轰然炸开了。
“真是二皇子的孩子!”
“哎哟喂,这下热闹了。”
“你说二皇子会认那孩子吗?”
“这可是皇家血脉,总不能流落在外……”
“放肆!”一旁侍卫将妄图冲到二皇子跟前的妇人拦了拦。
秦旭摆摆手,对着妇人温声道“本王与你从未有交集,这个孩子也绝不是本王的骨肉。”
妇人显是没见到秦旭态度如此温和,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不,这是殿下的孩子,殿下还记得五年前在西下村,殿下在奴家里借宿。就是那一夜,有了涛儿!”
“奴一个人无所谓,也不愿误了殿下,”妇人悲凄道,“就求着殿下留下涛儿,他好歹是皇家血脉……”
秦旭不慌不忙,勾了勾嘴角,扬声道“五年前,本王确实有去西下村。”
场面顿时静谧无声,所有人都想听秦旭到底会怎么说。
“印象里在村子里有借宿过,”秦旭坦言,“只是对你却没有什么印象。至于孩子,那就更不可能是本王的了。”
“殿下……”妇人往前两步,“您再想想,奴叫阿花,您还说过奴人比花娇……”
秦旭微笑“本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