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夜李邑就会给麻姑托梦而去,麻姑不会做梦。像她这样的人,只要做梦,就是预兆,所以李邑给她带去的这个梦也是这样,我没有半点捏造,只是在托梦的人上做了一点文章而已,托梦可以是任何人,但就不能是李邑,因为李邑会像是一把刀,扎进麻姑的心脏,不单单是在梦里。也在梦外。
有时候击败一个人,并不是要完全靠力量,而且外力的施加很多时候只会让对手越战越勇,诛人诛心,所以对付敌人最上乘的手法,是让她自己击败自己。
而无疑李邑就是引发这一切的这一把刀,因为他的死,甚至甚于难青。如果难青的死是因为麻姑为了逆天命救难盛而连带着送了命,那么李邑可以说就是麻姑亲手杀了他。这个暂时先不提。因为还不到时候。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了难连邱,如果难连邱也因此而送命,那么麻姑又会怎么样。
我没有想过要难连邱的性命,因为别人伤人性命,我不学他人,否则我和我讨厌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不管是难师傅出于阴谋也好,还是什么也好,毕竟他帮过我,我姑且就把他做的这一切都当成是好心,无论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
所以我会帮他。至于麻姑,其实我给她的也是一个提醒,只不过不是我说给李邑的,这个提醒就是李邑,他忽然出现在麻姑的梦里,麻姑会是什么反应,她无法忘记的东西会全部在她心里翻腾,她想夺魂,我就让她知道,他这样做非但不能达到目的,甚至还会葬送难连邱。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见蛇。麻姑已经间接害死了难青和李邑,所以这就是她的伤口,同时也是她的弱点。
晚上的时候,我用了一面镜子。在镜子上面点了一根白蜡烛,固定好之后,我将镜子放入到水中,又把自己的右手浸在水里,直到镜面静止下来,我闭上眼睛,就开始搜寻李邑的所在。
果真不出我所料,他已经到了麻姑的纸钱铺,就这样进去了,在他进去的时候,我追赶了上去,然后跟在了他身后,这样我才能和他一起潜入到麻姑的梦中。
我几乎是和李邑同步到了麻姑的家里,这里是完全的静止,静谧的就像是完全没有人一样。然后我就和他到了麻姑的床前,然后我就感觉到周围白茫茫一片,已经进到了麻姑的梦里。
到了梦里之后,李邑就是我,我就是李邑,但是我却不能开口说话,所以事先必须教李邑,我只能看着,不会出现也出现不了。
果真他看见了麻姑,麻姑见到是李邑,惊讶地问说:“李邑,怎么是你。”
然后我局看见麻姑的神色在变化,那种淡然的神色逐渐在褪去,转而变成了一种复杂至极的神色,她和李邑说:“我不是将你安置在四方地狱边缘,你怎么忽然跑回来了。”
李邑果真按照着我说的开始给阿婆重复,他说:“我来是要提醒你,难师弟火烧木上,不引根下之水,就会三魂烧尽,七魄流离。”
麻姑听了的确也是惊讶,她问李邑:“是谁告诉你的,你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李邑说:“我遇见了一个人,是他告诉我的,但是您也知道,泄露天命的人是不能泄露名字的,否则就会有灾难降临。”
麻姑听了这个解释倒是神色就安定了许多,她说:“我也隐隐感觉有火行在逼近连邱,却想不到却是这样的预示,那么根下水从何处引,他说了没有?”
李邑说:“他没有说起,他就告诉了我这一截。”
麻姑说:“我知道了,李邑多亏你来告诉我这件事。”
李邑说:“我们都希望难师弟能没有事,所以无论有任何困难,都会来的。”
听见李邑这样说,麻姑不自觉地变了脸色,然后对李邑说:“是我对不起你和难青。”
李邑说:“二婶你不用自责,我从没有怪过你,虽然我没有见过难青,但我知道他也不会怪你。”
麻姑才说:“他何尝不怪我,这么多年了,他的尸体被冰冻在殡仪馆里,但是他的亡魂却根本招不到,我用尽了所有可以招魂的法子,除了大招无法用之外,都没有他的半点踪迹。观亡出魂都无法找到他,连邱帮我找了好多地方,都不见他的半点踪影,李邑,你有没有看见他在近边地狱一带出现过?”
李邑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在近边地狱出现过,我想他会不会徘徊在暗黑地狱,要不我帮你去找找他?”
听见李邑这样说,麻姑立即喝止:“你千万不要离开近边地狱,那里是四方地狱的交界之处,不会有残酷的烈邢,我会想办法让你一直停留在那里,但是你一旦离开,就会被闯入地界的判官拘起来,受尽那里的万般酷刑。”
李邑说:“我不怕。”
麻姑却说:“你不怕,可是我怕,我已经害了你一次,我不想再害你第二次。难青的事你不要去管,我有找他的办法,只要是他有心躲着我,即便是你进入到暗黑地狱,也找不到的。暗黑地狱那个地方,要藏一个亡魂,那真的太容易了。”
他们的谈话我都全部听在耳中,我只是在心里感叹,任何作恶的人都有一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缘由,看来我真的是错怪难青了,他的确和麻姑不是一伙的,而是真的要帮我。
话说到这里,李邑说:“我还有一个提醒要带给你。”
麻姑问说:“是什么?”
李邑说:“这个虽然只有六个字,